nbsp;老妪乐呵呵的从灶房里转出,说道。
“那我尝尝,就知道苦不苦了。”
女子继续撒着娇。
“好好好,都依你。”
男子朗笑着起身,走到了树下,伸手就摘了几颗青李子给她。
院子里,一只毛色油亮的大公鸡神气的站在了栅栏上,喔喔的打鸣。
一头肥胖的老猫正仰倒在草丛里,试图探爪去挠从身侧悠然掠过的蝴蝶。
“啊呀,锅糊了!”
老妪忽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急吼吼的往灶房跑去。
“阿娘,您跑慢点儿!”
女子忙不迭的提醒道。
“啊,真苦!”
男子则偷偷从她手里顺了颗李子过去,一咬,登时就龇牙咧嘴的抱怨起来。
“谁让你馋的!”
女子扶着腰,忍俊不禁的笑道。
这一幕幕,一桩桩,都是鲜活的田园之乐,阖家之欢。
没有丝毫的怨气,也没有流窜的冤魂。
所以,自己和凌准真的是想多了?
许含章正要从冥想的状态退出,顺带悄悄的瞅一眼凌准是否入睡了,画面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这位婶子,劳烦、烦您行个方便,让我们借住一宿。我们在山中遇到了野兽,险些就、就丧命了……还请您收容一晚……”
一个清丽的少女满身是血的推开了栅栏,她的身畔,倚着个同样满身是血的少年郎。
少年郎的情况似乎很不妙,不止是失血过多,眼睛也死死的闭着,鼻腔里出气多进气少,面如土色,竟是露出了下世的光景。
“这……你还是赶紧带他去寻郎中吧。”
老妪被吓了一大跳。
她并不是忌讳这个少年郎会死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只看着他的模样,就知道他眼下最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救治,“他的情形,是万万拖不得的啊。”
“婶子,您拿着。”
少女却以为她是想将二人拒之门外,连忙将头上、手上的首饰都取下,无论是金是玉,都一股脑儿的塞了过去,“我们只借住一晚上,明日天亮就走。”
许含章不由一怔。
自己在投宿时,也差不多是用的一样的说辞,但给的数目却没有这么多。
“好吧……”
老妪想着即将临产的儿媳,想着辛苦做工的儿子,腰板终究是硬不起来,便讪讪的接过,并说道:“等天亮了,我就带你们去找郎中。”
这样,就能让她心里勉强好受些,不至于有敲人竹杠的感觉。
“多谢。”
少女面露喜色,十分妥帖的将昏迷的少年郎扶稳了,往农舍里走。
眼见着老妪也想上来搭把手,少女赶紧拒绝了,“他受了重伤,到处都血淋淋的,难免会污了婶子的衣裳。所以,还是我来吧。”
“小娘子,你太客气了。”
老妪见自己暂时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想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你们先坐着,我帮你们把主屋收拾一下,你们好住进去。”
农舍里空余的只有一间柴房了。
收了那么多钱,却让人可怜巴巴的蹲在柴房里,她委实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