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安宁平静,这让云珵感到疑惑,可是他却毫不怀疑云珏信中所述事实的真实性,他虽然不理朝事,但却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可是,这帝都依旧繁华,哪里有半点染病的症状?
忽而他听见前面人群骚动,有妇人和小孩哭闹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叫喊,云珵拨开人群,一个妇人跪在地上,抓住男人的脚死死不放,那男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脸色已经快抽搐得变形,全身青筋暴露。
那妇人大声恸哭,“孩儿他爹,算我求你了,你放过孩子吧,这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好不容易怀上的,她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放过孩子吧,我求求你了!”
应声而来的,是小女孩的嚎啕大哭。那男人凶神恶煞地吼道:“让你把钱交出来,你死活不肯,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给我滚开!”他说着用脚踹了那妇人一脚,手上不停地搔着头皮,脸部和脖子,最后到了全身。那妇人依旧不松手,死死抱住他的腿,“我实在没有钱了。家里的钱全部都让你拿去买清粉了,根本没有钱了,咱家这一大家子的人,以后要怎么过都不知道了,你饶了孩子吧,我实在没钱了!”
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你这臭婆娘,要不是你这么老了,没人肯要,不然老子第一个就卖了你!”
他一脚踹在那妇人的胸口处,那妇人一个趔趄,滚向一边,口中随即吐出一口殷红的血,嘴里还是不忘求他放过孩子。
那男人努力拨开人群,竟没有一人拦着,可是他没走几步,就被打回原处,四脚朝天,地面发出‘嘭’地一声,扬起高高的灰尘。
没想到那男人躺在地上滚了几下,竟然口吐白沫,全身痉挛,不一会儿就昏死过去了。
那妇人赶紧将孩子抱在怀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又赶紧爬向那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孩儿他爹,孩儿他爹,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要事,我们娘俩以后可怎么办?”
那男人浑身毫不动弹,那妇人的哭声更大,“老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旁边人意识到严重,可能要出人命了,也反应过来,惊叫道,“快,快送去大夫那里,否则他就快没命了!”
没有人去在意是谁踢了那男人一脚,就像此刻,没有人会在意独自呆愣在原地的云珵一样。
他登基以来,什么怪事都见过,没想到这次微服出访,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事?他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何云珏在信中会如此担忧和愤怒。
这所谓的安宁,只是因为生病的人还未发作而已,一旦发作起来,他们的狂躁以及想要吸食所谓的‘清粉’的念头足以摧毁一切理智。他亲眼见证了这种病的厉害,心中不由得吓了一跳。
赵巾帼满心欢喜地回到帝都,可没想到她阔别六年的故乡会以这样一副颓废可怕的面貌来迎接她。她还未进城就已经听到了风声说帝都百姓得了一种奇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