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能是刚刚我们破坏了瓷器的位置,触发了机关。现在把他们归位也来不及了,等一会儿应该就好了。”我睁着眼睛,扫视了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瓷器。
忽然眼前一亮,其中有一个未曾上釉的白色大香炉,胎体格外厚重。但值得一提的是,我通过追眼通竟然可以看到香炉内部的空间。
追眼通可以追溯过去,这香炉是民国的郭朗所制,我脑海中现在可以回忆到他烧瓷的情形。这个香炉看起来很普通,实则不然,它内部有相当一部分是中空的,而在这空的位置里,藏了一样东西。
要烧出这样的瓷炉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在烧制的过程中是很难把做到中空,然后把东西塞进去的,可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而要做到这样,就必须先把完整的瓷炉烧好了,然后再把它砸开,把东西塞进去,然后又把它补成一个完美无缺的瓷炉。
但这样的做法可见对烧瓷技术还有对文物的修复能力的要求是相当高的,就连文物界里固定的那些个老工匠,未必也可以做得那么好。因为这既要保证它胎体的厚重,又要保证在修补它的时候隐藏裂纹,并加固它的体分。使它不易再被震碎。
因为经过这样砸开再修复还要中空的香炉实际上是比较脆弱的,传统工艺上一般不会这样做,现代工艺引进一些新的技术,就对文物修复工作有了一些提升。但技术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不断地去磨练的。
在那个年代,能做到如此,可见这郭朗是个多么能干的匠人啊。
如此说来,那个瓶子应该就是重点了。
待一切恢复沉寂后,我第一时间便扎进那瓷器堆里,蹲下身把那个大香炉抱起来,见状,黑老头又在一旁数落道:“别看了,没用的,不就是个破香炉吗?”
我翻开这底下的印记,刚好是“文屠”的字样。我应道:“不,这个香炉不一样。”
“别卖关子,怎么个不一样法,说来看看?”
我已经观察到这表面的一条很细的裂缝了,这才确定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香炉是被破开之后才补起来的,是二次修复而成的。
于是乎我站起身,把它举得高高的,然后往一处空地狠狠地摔下去,瓷片如电花般炸开,完好无损的大香炉就这样被摔碎了。
“这……你在干什么?”黑老头一脸不解。
我弯下腰,去拣那些瓷片,他还在一旁嘱咐我要多小心些,当心不要刮到手指头。
果不其然,这大香炉里藏了一张蚕丝制成的地图。
“哇!这……”老头子凑过来仔细地瞧了瞧,“这了不得啊,这是整个石窟的建造图啊!”
我却感到很奇怪,机关大师是故意为了让我发现的吗?那他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有地图的?他又没有追眼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故意让我看到这地图,难道是为了让我参透这石窟的秘密?
“这简直是宝藏!”老头子高兴坏了,“小鬼,你这眼睛也是宝贝!”
我戏谑道:“怎么,我这眼睛是宝贝,难不成你还想挖了去?”
“没有没有!”他欣喜若狂地接过了那张地图,揣在怀里欣赏了好久。
我照照周围的环境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找找出口吧。”
其实我这话是为了让他帮我读图,因为小月不在身边,我是读地图第一渣,又下不去面子请他读,就只好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来了。
很快他就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我们现在还在这里,而石棺在前面,只要突破一层位置就够了!”
“那怎么突破?这儿都是封闭的墙,我们又不是穿山甲。”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自有办法。”话罢,他找准了西面的一堵墙,掏出那个针袋,还有一包包的药袋子,再把药粉涂在针上,最后用把针一个个地扎进墙体里。
这老头的行为有点怪异,他这针也太多用了吧,还有这种操作?
他说道:“我这药粉一旦与墙体里的泥沙接触化合,就能充分发挥它的腐蚀性,这粉可是剧毒炼制成的药粉。一般的墙都会被腐蚀,就别说这破老的石墙了。”
我惊叹道:“喔,真的假的。你这又会针灸又会配毒药的,以后就别叫黑老头了,干脆叫黑老大吧!”
他咯咯地笑了笑:“再过十五分钟这面墙就大体被腐蚀了,会变成软塌塌的一团。只要你拿你那个什么……什么刀,轻轻一砸,就能把它凿开了。而且我盲猜,这堵墙不厚,也就是说,也许还不用十五分钟。”
我开玩笑道:“有你这样的高手在,工人都不用干活了,把粉涂上,不用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