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藏起来了而已。
小月给我准备的资料里边说到了,五官王石窟,原本是一个矿山,石窟是后来一位叫郭朗的匠人修的,这个匠人出生于民国元年,后来还成为伪军的一名首领。
他曾带领伪军,开山凿洞,最开始是抱着挖矿以发家致富的想法来的,但挖着挖着他便发现这个矿山有端倪。之后便对这个山体做了一系列的研究,具体的研究内容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研究性报告也没有人知晓。
有人猜测,要么是他自己销毁,要么就是被文物界封锁了。但文物界所调出来的资料显示,并没有关于该石窟的相关记录,由于时代的久远,郭朗这个人一点儿痕迹也查不到。
民国元年,那这样说来的话,这个石窟迄今至少有一百年左右。先不说后人修建的事,就拿这个矿山来说,要成矿,至少是这个时间的一万倍。
推算起来的话,好像和残虹古山最初形成的时间基本吻合。
时间的重合,也有可能是偶然的,并不能说明什么,它们之间的联系,还是得从它们自身的特点去入手。
死一般沉寂的夜晚,夜色逐渐变浓,星斗阵列,万籁无声。这么久了,黑老头却一直盯着手表看,一秒钟都不远放过,似乎什么时辰都是有讲究的,而且他先前说了,这还要看月相。
半晌,他拄着拐杖,迫不及待地把我拉起,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下去瞧瞧吧。你只能按我说的去做。”
夜太黑了,可这老头心却很急,权当拐杖为空的,拉着我快速地下楼梯,瞬间,灯火通明,不少的屋子都上了灯,这灯光确实挺特别的,有蓝宝石的色彩。
我惊叫了一声,他骂道:“你喊什么,小心把养尸人喊出来!”
“什么?养尸人?这些灯,是他们点的?白天那些人,都是养尸的?”
他愣了一下:“嗯。你看到光了吗?”
“看到了。”
他找了一处空地,用罗盘敲打了大半天,才约莫定了位置,然后要我原封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就纳闷儿了,他自己明明有能力,干嘛非得让我做,难道他想拿我当挡箭牌,过河拆桥?
黑老头看着顶上的月亮,说道:“上弦月,今天是初七,上峨眉月,错不了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你多观察这每家每户的光,直到全部窗户的灯都上完了,你就再知会我一声。”
我狐疑道:“你难道看不见这些光吗?”
“不错。只有你能看到,因为算算日子,你的追眼通,应该是最活跃的时候了。你现在总知道要进石窟得有多难了吧?首先要了解这些门道,其次还要推算时间,包括你的时间,还有月相,必须精准,出了丝毫差错,我们就找不到石窟。”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一定要我亲自来,也难怪机关大师要推算我追眼通最活跃的时候,敢情是为了这个。可是这些,不也是他一手策划的,看来这个石窟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得运用这么多知识,费那么大的劲儿把它藏起来。
这可不比遁形,遁形遁的是形,破的是心魔,是人为控制和主观意识起作用,可他这波操作,遵循的是人和天的关系,有机地统一起来,更客观也更严密。
可是,他又是从哪儿得来这些材料的呢?
黑老头又说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光亮,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昆虫发出的。这种昆虫,就是变异的鬼灯虫,没有变异的鬼灯虫,能与天蚕丝发生作用,用它的光就能看到天蚕丝缎上隐藏的密文。而这种变异了的鬼灯虫,要求就更高,它的光是用过去的光色素叠加的,只有能看到过去的人,才能看到这些叠加起来的光,而这天赋异瞳的人,就只有追眼通传人,无卫部族的主上或是少主。”
原来如此,这鬼灯虫与我之前在残虹古山看到的是同一种,它们的光晕都很相似。看来这其间是有相通的地方的。鬼灯虫又叫冥灯虫,之所以被换作鬼灯,是因为它时常陪伴在孤魂野鬼的旁边,所以那些养尸人要养一群尸体,阴气够重,才能使鬼灯虫存活并接受指令。
这太了不得了。
黑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项任务本来不是由你去完成的,因为你的那位父亲照样可以做到。可是他老了,这追眼通的功能特性处于低迷状态,何况他又卧病在床,动不了身,没有办法,就只能让你这小鬼来了。”
我不耐烦地道:“以后有什么事儿,找无卫的少主。不过你既然知道我是少主,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无卫八旗歼了你?”
“笑话!从来只有我捏八旗之人的命根子,从来只有我可以掌握他们的生死!”
我无语地反驳道:“你这口气倒不小,曾有人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就是无面判生死雨亦奇,你想知道他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