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坐实了湘水曾得此病的事实。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即便只是个传闻,众人也会想法设法保全自身。
阁里的姑娘都是一惊,谁都不想死,纷纷在宵倾姨身边,连哭带闹。
“宵倾姨,快些把这个祸害赶出去啊。”
“呜…..我不想死”
赵相武也厉声威胁道:“宵倾姨,这种祸害留着做什么,是想让我们全给她当陪葬吗?”
宵倾姨连道不敢,转头瞪着湘水:“把她给我扔出去。”
“宵倾姨,别……别赶我走。”湘水哭着爬向宵倾姨,想拉住她,求她放过自己。
宵倾姨皱着眉头,避在一旁:“愣着干什么,动作麻利点。”
无忧阁里的打手没人愿意碰湘水,便抡圆皮鞭,一鞭子抽在湘水身上。
“啊——”湘水一声惨叫,生生受了这一下,但也顾不上疼痛,一把抱住旁边青衣姑娘的腿,哭求道:“求求你,帮我说句好话,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啊。”
青衣姑娘惊叫一声,使劲挣脱,“你快放开我,别害我,快放开啊……”青衣姑娘见湘水不松手,也下了狠心,一脚狠踩在湘水的腰上。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道皮鞭,接之而来。
“啊——”湘水终于撒了手。
散着头发,衣衫褴褛的湘水,被一道道鞭痕,抽空了身上的力气,没法子站起来,只能用指甲抠住石板上的缝隙,爬出无忧阁,若是稍一泄力,又是一道清脆的抽打声。
人在一点,一点,僵直的爬着,身后拖出长长血痕。
林语暮在一旁,亲眼看着湘水的惨状,亲耳听着湘水的惨叫,心中默道:哥哥,这不过是个开始,他们给我们的,我会加倍还回去......
“没看出,你倒是个心狠的。”宵倾姨摇着手中罗扇,从身后慢慢走出,斜眼打量着林语暮。
反观林语暮却不言一语。
宵倾姨虽不知湘水和林语暮有何过节,但明显今日之事都是林语暮一手布置,借着赵公子和满楼众人的手,逼着自己赶走湘水。
“我宵倾姨在风尘堆里摸爬滚打这儿多年,今日算是被你利用了一把,翻了船,不过这种事,绝不会有第二次。”此话,宵倾姨眼中带着狠劲,一字一句,说的分外清晰。
林语暮依然低头不语,倒是让宵倾姨高看一眼。
敢作敢当,没有狡辩,倒是有些骨气。
“你可知今日之事让我少赚多少银子?”,宵倾姨也没打算让林语暮回答,便自问自答:“三千七百二十五两。这些都要你一文一文,给我挣回来。准备准备,三日后,你便是我无忧阁的新花魁,挂牌接客,逃不过去。”
林语暮听完,异常冷静,行了一礼,低头道:“语暮明白。若没有别的事,语暮先行退下。”
之后几天,宵倾姨放出风声,无忧阁将产生一位新花魁,不少人都准备一探究竟。
就在宵倾姨在前厅招呼的热火朝天,左右逢源时,突然一个小厮悄悄来报:“宵倾姨,林语暮住的厢房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