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实话,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同床了,今年我都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陶宁说话间充斥着火药味,甚至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她的那一张脸是愤怒的。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当然,我也不是老娘舅,并不是来管这些闲事的。
“陶女士,请您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您的丈夫很可能是他杀的,而并不是坊间传闻,被老虎袭击而死的。”我拿着笔记本,缓缓地说道。
“呵,他怎么死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死了,我连离婚都不用离,也省事了。”
我看的出,陶宁的脾气并不好,但这说话也太刺耳了吧。
“我看过你们的档案,档案上面有很多你们的笔录,听说你曾经抓过张双远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果按照你所说的,他死不死都无所谓的话,那个时候又为什么要……”
我话还没问完,陶宁立马瞪大了眼睛,指着一旁张双远的遗像,大声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吗,我承认,在结婚之前,我是真的很爱他,他对我也像是对待一个公主一样好,可是结婚以后呢,他变了,每天夜不归宿,就算回来了,身上还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我问他就打我,前面几次我带着我舅舅和表哥去抓他们,我原谅了,可渐渐地,我忍不住了,我要离婚,但是他却说,我要离婚可以,房子是他买的,车子也是他的,我一样都不能拿走,为什么,我把所有的青春都浪费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搜找他出轨的证据,呵,可这个人,不见棺材心不死,上个礼拜我刚刚向法院提交了一份离婚协议,就等着法院传票呢,现在他死了,也省事儿了。”
我算是听明白了,陶宁想给我表达的意思就是,她之所以迟迟不不离婚,不都是为了张双远的钱呗,她觉得自己浪费了半辈子的青春在他的身上,不甘心呗。
想到这里,我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站起了身子,缓缓地绕过了围绕在我身边的沙发,从供奉张双远供桌的旁边抽出三根香就直接插入了香台之内,一边给死者鞠躬,一遍淡然的说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的女人,又为什么要装出一切都是为了他的钱呢?你很爱他吧,很爱很爱,不然你也不会在他死后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赶到了法医院认尸,还有,这遗像,如果你恨一个人,你又怎么会在家里面供奉着他的遗像。”
其实我在进门的时候就知道,陶宁对于张双远还是有感情在的,那个箱子里面大多都是张双远的衣物。
在我们海川市有个风俗,家人死亡之后,要马上焚烧家人的衣物,以及所有家人生前所用过的东西,是怕他们在下面生活不自在,早些熟悉起来的意思。
张双远和陶宁在这个房子里面已经生活了五六年了,又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箱子衣物,而且箱子里面除了几件外衣之外,就是几件内衣和鞋子,如果她真的恨他的话,她就会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这里,毕竟这房子迟早都是她的。
被我这么一说,陶宁的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而后,她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倒在了地上,自言自语的说道:“他为什么要死,凭什么死,不是说好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会在我身边的吗,我可以容忍,真的可以容忍,这几年我已经改了很多,我希望他回头,可是……”
“可是什么?”我站在陶宁的面前,看着陶宁,缓缓地问道。
“呵呵呵,没什么,人都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他走好吧,警察同志,明天我可以认领尸体了么?始终夫妻一场……”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出那句可是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有事在瞒着我。
我点了点头,随后将其扶到了卧室。
他们的卧室很简洁,除了墙壁周围放置着的衣柜之外,就只有房间中央的一张大床和大床正对面的电视机。
陶宁上床之后就睡下了,而我也在看了一眼他们床头的那张笑颜如花的结婚照之后,就离开了她们的房间。
走到玄关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是闷闷的,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带没系,然而,就在我蹲下系携带的时候,我用余光撇了一眼那个装有张双远异物的箱子,我双眼一眯,直接就将那件衬衫给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