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
他抖了抖烟灰,郑重道:“你不能抽。”
梁薇:“为什么?”
“医生说了,不能抽烟,喝酒也不能。辣的也不能吃。”
梁薇砸砸嘴。
陆沉鄞咬住烟头,随手拿起扔在门口的雨伞,撑开后狠狠吸了口烟,说:“我去车里睡,你也去睡吧,记得把门关着。”
梁薇叫住他,“其实你可以在房间里打地铺的。”
他撑着伞站在雨中,回过神看向梁薇,目光深深沉沉,最后摇摇头。
梁薇说:“我一女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陆沉鄞:“你会被人说闲话的。”
坠落的雨,越来越沉,然后与地面冲击,四分五裂。
她说:“我不在意那些东西。”
陆沉鄞定定的凝视着她,看着她扯着嘴角笑,笑得那么无所谓,但是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扎进他的血肉里,她在动摇着什么,在感触着什么,眸子里波动的粼光幽深似井。
豆大的雨滴打在地上,水花四溅,打湿了他的布鞋,带着泥土灰尘一起溅到小腿上,他感觉,寸步难行。
梁薇浅浅的吸一口气,放下马尾,把橡皮筋套在手腕上,抬头的时候他还在看她。
她说:“没关系的,进来一起睡吧。车里怎么睡得着,小心得颈椎病。”
陆沉鄞扔掉烟头,零星的火光泯灭在雨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我睡车里就好。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传出不好听的话,男人在这方面一点亏都吃不到。”
还挺有原则的。
梁薇依旧笑着,眼眸里波光微动。她觉得有点冷,风从地面卷起渐渐冻住她的身体,她双手抱臂,说:“那晚安。”
她躺在竹席上,可能因为下雨降温的关系,透心凉的冷,她卷过被子将自己紧紧的裹着。
梁薇嗅了嗅,上面有股洗衣粉被阳光晒干的味道。
窗外的雨声很响,夜深人静,她都听见雨滴打在面包车上的声音。
梁薇侧身,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她想起还没关流量,解锁屏幕,通话记录那里显示二十七个未接电话。
其中有三个是林致深的未接电话,是在她发完朋友圈后他打的。
她也不想回电话。
就算回了,大约对话就是,林致深说你被狗咬了?她说是啊被狗咬了,然后他说自己以后小心。
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她把网关掉,调了个七点的闹钟。
其实今天很累,累到脚底都轻飘飘的,可是梁薇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明明不认床的。
她的眼睛闭上睁开,睁开闭上。最后的思绪停在刚刚陆沉鄞那句话上。
他倒不像个乡下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有意思。
被窝渐渐暖和起来。
梁薇忽然坐起来,盯着小熊被套看,上面已经起球了,掌心拂过,她享受这种粗粝的感觉。
陆沉鄞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将靠椅调到最低,打算合眼休息,还没入睡便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梁薇坐在副驾驶上,淋了点雨,脸上湿漉漉的。
她说:“我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哦,那我们可以去屋里说。”
“不,就在这,这不还有音乐吗,挺好听的。”
深夜电台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
梁薇也将座位调低,她脱掉拖鞋,双腿高高搁着,惬意的躺姿。
她说:“我叫梁薇。紫薇的薇。”
“嗯。”
“你叫什么?”
“陆沉鄞。”
“哪个yin?”
陆沉鄞在手机短信上打下他的名字。
梁薇:“这个字读yin?我不认识。”
“嗯。我出生的地方叫鄞县。”
“这样啊......你名字还挺好听的。”
他沉沉的嗯着。
梁薇转过头脑袋看看他,说:“隔壁那间别墅是我的,以后我也住这里了。”
陆沉鄞也转过脑袋看她。
这么一说,他好像想起来了,前几个月来看房的应该也是她吧。
当时只是匆匆一眼,初春忙着播种,中午赶回来喝口水,就瞥见隔壁院子里站了个女人,只看到了个背影,很高挑。
村里的人都说原来的户主撞大运,这样的地基能三十万卖出去。还有人说买地基的人是个小三,也有人说是有钱人买来休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有。
“你为什么买乡下的房子?”他双手合十搭在腹部,目光遥望远方。
“你猜。”
“......”
“猜不出来?”
“......”
梁薇将左腿轻轻搭在右腿上,说:“真的不猜猜?”
陆沉鄞别过头似乎不想再搭理她。
梁薇说:“还能为什么,有钱,任性。”
他果真没再搭理她,合上眼,呼吸均匀。
梁薇戳戳他的大腿,“别这样,再聊一会呗。”
原本放松着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他蓦地睁开眼,道:“你不认生的吗?”
“认什么生?我对男人从来都不认生。”她笑眯眯的回答。
“......”
梁薇觉得好笑,说:“是你要我住你家的。”
“我只是对你负责。”他闷闷的说。
“嚯,道理都在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