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玄门,就在万法深渊之中。
“严兄,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听说严兄有幸拜入墨前辈门下,以后还要严兄多多照顾兄弟我呢。”程鸿退了一步,拱手告辞,在晚风里打了个哆嗦。
“走吧走吧。”严厉不客气的挥挥手。
程鸿笑了笑,转身几步下了木桥,隐入光芒之后,微微回了下头。
等严厉找到御风剑门的饭堂,并且成功蹭了一顿再回二层小屋的时候,殷缘还没回来。
一楼大厅的方桌上放了些茶点,小院太过简陋,门口连灯笼都没有,严厉推开窗子让月光照进屋内,看见茶点盘子下压了一张纸条。
“临时有事,三天后归,勿念。”
是殷缘的笔迹。
严厉眉头皱的深,有什么事不能等自己回来说一声再走呢?
不过虽然在意,但想想殷缘也不是小孩子,担心他干嘛,等两天就好。
此时夜色已深,蝉鸣声若隐若现,催人发困,严厉吃饱喝足,在一楼坐了一会儿,随即又自嘲地笑了一声。
殷缘又不会现在回来,自己这是傻等什么呢。
这样想着,严厉摇摇头,起身上楼。
第二天,晨光熹微,御风剑门内的风景又多一种感觉,绵软的草地上划过晶莹的露珠,恍然间便有七彩光晕闪现,散养的灵兽在小路上跑过,穿着轻薄纱衣的女修的笑盈盈地拦住一只兔子,打出一道灵符找自己的好友过来。
还不到早课时间,认真的弟子大多选择在林间打坐或是切磋,偶尔有闲极的前辈路过,兴起便会指点两招。
云袖清便是闲极的前辈。
门内杂事都有其余两名副门主处理,墨锋是出了名的不管事,而他向来只管大事。
清晨在门内闲逛是云袖清的爱好,或是有意或许无心,云袖清随意拽住一根枯枝,抬腿迈上山丘最高处。
山下便是几栋穷酸的小木屋。
就是这里了。
严厉此时还没睡醒,云袖清纵身跃下山丘落在院子里,敲了敲房门。
半晌没人出来应答。
“失礼了。”云袖清太高声音喊了一句,推门进屋,自顾自的坐在桌边倒了杯水。
两个时辰之后。
云袖清喝完了一壶水,严厉才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还有些迷糊。
“你谁啊?”严厉在迷糊着的时候还有点脸盲。
云袖清笑眯眯的站起来,“云袖清。”
“云……前辈?”严厉揉了揉额角,倒不是他突然有礼貌了,而是想起昨天程鸿一口一个云前辈,下意识的吐出口来。
云袖清似乎对这个称呼挺满意,和颜悦色道:“墨副门主去了万法深渊,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所以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没有。”
严厉一只脚踩着最后一级楼梯,靠着扶手终于清醒了些,不信邪地嘶了一声,“前辈……太客气了,呵呵。”
“哦对了,殷缘昨夜向我申请离开剑门的手令,我不知道他告诉你没,我劝他别去万法深渊凑热闹,那边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偏不信,唉,我这个门主当的真是没有威慑力。”云袖清摊手面露无奈,“听说墨副门主打算收殷缘为徒,要是被他知道我没看好人,他回来一……”
“前辈!”严厉觉得有点脑仁疼,打断云袖清的抱怨,确认道,“殷缘去了万法深渊?”
“没错啊,如果你要去找人,现在走还来得及。”云袖清随手甩出一张纸,右下角有他的签名和灵印。
“……”不拦着?严厉有点搞不懂这个门主。
“如果墨锋看见你,说不定会减点火气。”云袖清半真半假的翘起嘴角说道,剑指一动,在纸上写了两行字,“走吧走吧,拿着它就能离开剑门了。”
“呃……多谢前辈。”严厉莫名其妙的就被塞了手令,目送云袖清离开之后,抓抓头发把手令扔在桌子上,洗漱过后又折返回来收好。
至少可以去找殷缘,还挺有用的。
此时,被严厉惦记了一整夜的殷缘正在悬舟之上,俯瞰脚下修真界的大好河山。
悬舟,用地球的话来说就是飞机,长得像船的飞机。
带着寒气的云雾在身边疾驰而过,成队的飞鸟扇动翅膀,分列两队擦着悬舟的灵帆掠向高空,殷缘坐在船舷边上,地面高耸的城池一晃而逝,只余满眼苍翠青峰,再过片刻,悬舟即将行至覆海,越过覆海再行片刻,就会到达万法深渊。
而此时的万法深渊,墨锋正提剑杀出一条通往封印结界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