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真叫玩完了……
“阻止他!”在外掠阵的夏侯荻和岳小婵齐齐冲冷竹的方向拦截而去,纵是螳臂当车也顾不上了……
冷竹的眼里都是暴戾的光,随手一挥就把俩妹子抽得老远:“滚!”
薛清秋迅速换位,卡在邪煞与冷竹中间,但这终究还是徒劳,大家都忘了,邪煞本来就可以没有实体。
交战中的邪煞忽然化作雾气铺散,瞬间就和冷竹相接在一起。
冷竹仰天狂笑:“来吧,力量!薛清秋蔺无涯,薛牧……你们终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话音未落,天际现出一点流光。
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忽然出现。
冷竹一阵心悸,匆忙想躲,却觉得自己不会动了。
夤夜的眼眸闪着幽幽涟漪,极致的灵魂束缚短暂地卡住了他一刹那。
只这一刹那,一截剑尖便在冷竹的脖颈透了出来。
这一瞬间,很多人心中都响起了声音:“朝闻道,夕死可矣。想不到蔺某多拖了两天,竟是为了这个废物。”
空气忽然凝滞。冷竹不可置信地向下转着眼珠子,想要看清楚穿透自己脖颈的是什么,却看不见。
雾中传来邪煞的怒吼:“灵魂过来!”
夤夜眼中光芒大盛,在冷竹的灵魂想要强制离体之时,庞大的灵魂压力席卷而上,生生将它与邪煞隔离两端,就连冷竹体内溢出的那大团煞气,都被夤夜的灵魂旋涡卷在其中,搅得粉碎。
冷竹的灵魂还在嚎叫:“别束缚我,煞体已分,本座恢复神智了……”
夤夜愣了愣,看向薛清秋,想看姐姐怎么说。薛清秋没有回答,举头看天,那里有流星如剑影,轰然坠落。
“蔺无涯死了。”她低声道:“你还活着干什么?”
“不!”在冷竹又悔又怒的吼声里,他的灵魂终于被夤夜搅得粉碎,再也不复存在。
………
薛牧安静地看着天边坠落的流星。
身旁慕剑璃也没有哭,很是平静。她已经理解了师父为什么要燃烧灵魂,支撑最后这么一炷香的战斗而死。
剑客同此心,只愿有最巅峰的璀璨,而不在乎生死。尤其是蔺无涯这么骄傲的人,面对如今天下最重要的变局,躲起来疗养对他而言那叫做苟且偷生的耻辱。
所以他压根不是在舍己救人。药王谷这叫运气好,恰好遇上了这个最后的舞台。
薛牧也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蔺无涯这个人。
他一直觉得蔺无涯太自我,太极端,说难听点叫自私,眼里只有自己那把剑,只有自己的实力,别的什么都不理,责任感低得要死,生死极端淡漠,对这种人薛牧历来很不感冒。
也太骄傲,这个词在有些时候是褒义,有些时候是贬义,当用在蔺无涯身上的时候,薛牧一直都认为是贬义。
连邪煞都认为,蔺无涯与它也很相合。
但有些时候,这些属性可以全部变成褒义。
很多事情本就是一念之间,往左一步是圣,往右一步是魔。
在这场以邪煞称量人心舞台上,他就是个英雄。
“也许千载之下,世上未必有问剑宗,但你师父的名字,会在说书人口中永远传下去吧。”
“嗯。”慕剑璃平静地道:“冰原事了,剑璃也该参战去了。”
薛牧摇了摇头:“不是你,是我们。”
慕剑璃愣了一愣:“你……”
“我必须去身合乾坤鼎,做好九鼎归一的准备。”薛牧低声道:“在那个地方,能与煞完美合体的人,可不是只有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