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传说中的上古世界,也许那里可以实现自己的追寻。
叶小川收回思绪,可惜这一切的缘由都无法向自己的班主任解释。
“赵老师,感谢您这三年来鼓励我,支持我,相信我,给我希望,而不是认为我只是一颗‘老鼠屎’,真的非常感谢您,赵老师,谢谢!”叶小川深深地鞠下一躬。
叶小川转身离开班主任办公室,留下身后一脸茫然的“灭绝师太”,在叶小川的身上,她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些熠熠生辉的东西,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东西。那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个叫做叶小川的少年,在她的教学生涯中将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因为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叫做坚持和执着的东西。
高考之后,叶小川因为高考成绩的原因,不得不选择了一个在燕京很一般、名不见经传的一本大学,然后报了一个很冷门的专业,考古学。
大学四年,对别人来说也许是轻松、愉悦、放纵、自由的四年,但这些和叶小川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似乎以前十八年来上天对叶小川的眷顾在某一刻都用光了,霉运一个接着一个降临在叶小川身上。大一下半年,叶小川父亲的公司因为合作伙伴卷款潜逃导致资金链断裂最终倒闭了,紧接着第二年叶小川父母在追查公司合作伙伴途中遇车祸双双去世了。
在读大学的叶小川甚至没来得及见到父母最后一面,匆匆赶回家里,见到的只是父母的骨灰,以及上千万的债务。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各种老乡,似乎在这一天里那些平日里来往颇密的人突然间人间蒸发了。叶小川第一次体会到了那四个字的含义,世态炎凉。
叶小川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实际上自父母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感觉过眼泪的味道。叶小川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安葬了自己的双亲,然后卖掉了家里的房子、车子,还了债,转身离开了那个已经不再属于他的家。
外面依旧是艳阳高照,但叶小川的心中却满是阴霾,似乎自己的世界一瞬间被抽空了,似乎自己不再属于这个世界,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母亲,想到父亲自幼教自己南洪拳时的严肃、认真和期待,想到了母亲看到了自己在寒冬腊月雪地里练功时的不忍、难过以及看向父亲时的埋怨。
严父慈母,似乎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可惜这一切现在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叶小川摇摇头,叹口气,眼神中突然又露出了一股坚毅,既然自己已经失去了亲人,那么亲人的梦就有自己来实现吧。父亲的梦想,国术的真谛,我一定会实现的。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叶小川总会想起这一幕幕往事,想起父亲的梦想,国术的真谛。叶小川苦笑的摇摇头,自从父母去世后,自己一直坚持修习国术,也利用节假日时间走遍全国各地,名山大川,去寻访那些传说中的国术大师。但是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除了一些忽悠游客的江湖骗子之外,没有一个是叶小川想象中的国术高手,似乎那些国术大师只存在于历时记载与民间传说之中。
叶小川的国术修行也遇到了门槛,几年来难有寸进,明明可以感觉到前面有路,却总感觉隔了一层东西,一步之遥,咫尺天涯。
叶小川低头看着眼前几个字,再次想起那首自己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天问》,天问,天问,难道只能问天吗?叶小川抬头看向远处的星空,难道真的是因为这片天吗?难道真的是因为这片天不同了吗?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叶小川的沉思,低头看下来电显示,叶小川嘴角露出微笑。
“十七郎,你小子怎么大晚上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叶小川,说了不要叫老子十七郎,你以为我十七少和你这单身狗一样大晚上没事干,只知道看那些满纸之乎者也的东西啊,这次不是我要找你,是有人托我给你捎个话。”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大咧咧的声音。
叶小川也不以为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这种有点痞子气的腔调,这种满口“老子老子”的说话口气。
“哦,那又是那路神仙能够请的起十七少大晚上给我传话?”叶小川有点调侃道。
“三爷”电话对面十七少犹豫了一会,说出两个字。
听到这个名字,叶小川突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