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这里的阴灵之气,是这颗珠子招来的?”我低下头,开始发短信了。
“没错。我们现在是在养珠。”
“你带我来看这些干嘛?”
“坦白讲,养珠后期,我需要你血玉的力量,所以我先带你来看过,你心里也有个数。知道我要什么,希望你能踏实一点。”
“这珠子你们拿来干嘛?”
易品之看到这个问题之后,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脸上尽是克制,他现在是那种想说但是说不出的表情。
我虽然疑惑,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那我住哪里?我可不想被隰明找到。”
“老宅里还有一个暗门,进去有我给你准备的房间。现在宅子外面有为了掩盖阴灵之气所设的阵法,从外面看,气息全无,你住在这里,别人找不到。”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们可以上去了。
此时我又收到一条短信:“小凡,你身上带着血玉,天下之大,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还是会被找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没有想过,把血玉取出来吗?”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取出血玉,谈何容易,先不说有没有取出血玉的办法,即便有,血玉取出之后我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我是至阴体,没了血玉便会吸引数不尽的阴灵,所剩无几的余生也会生活在被阴灵骚扰的无限麻烦之中。
易品之好似心有所感,“我有办法能取出血玉,还能让你健康平安的活下去。血玉取出,你和这些事情就都没有关系了,放下一切,隐姓埋名,远走高飞吧。”
我放下了手机,没有再回答。并非我不想回答,而是我不知如何回答。没了血玉我也活不了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这是我和冥山里的人唯一的联系了,若是取出了,这辈子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我想找到真相,即便真相与我所期望的大相径庭,我也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但是真的放下一切,我放得下吗?
隰明于我而言,相识不过几个月,相处的时间更短。但,感情深浅不是靠时间来衡量的。
有些人,相处几年再分别不过是过眼云烟,而有些人,只一眼便是万年。
看到易品之担忧的表情,此时此刻我倒是更相信一年前的易品之又回来了。我看的出他想帮我取血玉更多的是想帮我逃脱这阴谋漩涡的中心,而不仅仅是为了得到血玉本身。
但是,这个漩涡,是说逃便逃的掉的吗?
嗡——嗡——手机又震了。
“别想太多了。你先休息吧。”
我就这么换了个地方住了下来。虽说在这里的生活也类似于囚禁,但虽然身体被禁锢着,心里却逐渐恢复了自由,至少没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了。
再也不用期待见面,就不会有落空了。至少在这里,告诉自己不想,便真的不会想了。
我渐渐适应了老宅里的生活。
由于我听不到,所以易品之对我也没有诸多忌讳。他见人和吩咐做事情的时候,我在一旁做别的事情,他便不会刻意回避我。
我正在练习靠振动来分辨声音而不仅仅是唇形。
我体内有血玉,再加上修行过一些法术,身体对外界的感知要比常人敏感很多。
我不经意间,假装在做别的事情,而易品之说话时,我便会暗自催动血玉,细细感受着震动。这算是另一种侧耳倾听吧。这种方式起初会有一些误差,但练习的久了,误差便越来越小了。
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正如之前隰明猜测的,易品之一行人需要复活一个人,但我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也知道了复活这个人需要一些东西。比如定魂珠和令牌,之后还会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
易品之是普通人,即便他手下人再多,也都是普通人,没有法术,所以很多地方去不了,很多事情也做不了,与隰明交易便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个复活的关键,便是我身上的血玉。虽然还不知道利用的方法,但我知道这对我来说一定很危险,因为易品之每每涉及到此便会讳莫如深。
至于恢复记忆,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契机。
昏迷前的事情,我这段时间仔细地串联清楚了。从第一次被血玉操控开始,操控血玉的那部分自己一直在往我把死亡的方向引领。第一次是自杀,第二次是走火入魔,第三次是爆体濒死。再加上我灵魂出窍时看到了那部分的自己,所以我大胆的假设了一下,血玉里是不是还封存着其他的部分?而那部分是和记忆相关的?
如果外界不能依靠的话,依靠我自己便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目前能做的,只有等。不过这个契机的到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就这样,将近年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