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提之话,勉强得到一句‘铁面御史’的称呼,却是受之有愧了。”
李泽源呵呵一笑:“汉仪何来受之有愧,这举朝上下,除了汉仪你,还有谁担的上这‘铁面御史’四个大字不成。原先我还以为是那些好事的信口胡说,现在想想,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这‘铁面御史’四个字虽说简简单单,却是内有玄机啊~”
李泽源这话看起来说的温文儒雅,但是在场的没一个省油的灯,自然晓得他是话里有话。眼看着儒学两大山头当众撕逼,不管心学儒学,自然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钱凤学虽说向来尊重李泽源,也一直以李泽源为标杆。但是他本身出身豪门,向来桀骜,又何曾受得了这个脸子。当即甩下脸来:“我倒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李公你了~”
李泽源其实话一出口,已经有些后悔。便是自己再气,也不能当众与他难堪啊。只是覆水难收,心里总还是想着钱凤学私自派人前往天湖书院,应该有所理亏,又哪里想到这钱凤学几十年的冷脾气硬惯了,若是好好说还尚且有所转圜,但是像李泽源这样说,那必然是针尖对麦芒,丝毫不让的。
一时间却是有些骑虎难下起来。他自认自己是儒学的当家人,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了脸面,当即冷哼几声:“怎地,钱御史既然已经做得出,又何必不肯承认呢~眼睁睁看着自家学生落难却袖手旁观,倒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啊~”
“我又何曾。。。”钱凤学还待多说什么,袖口就被一拉。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好友,对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拼命的和自己使眼色。
即便脾性冷硬,但是能够做到御史大夫的位置,钱凤学也不是毫无头脑的。心中清明几分,也不管前面站着的李泽源,拱手道:“老夫却是不知道哪里得罪的李公,只是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什么事情都得掰扯个清清白白。李公这话我不明白,但是日子久了,终究会有明白的一天。”
却是明打明的放话说自己必然会追究到底了。李泽源虽说觉得自己言语不太恰当,但是却是自信钱凤学德行有失,当即点头表示赞同:“便是钱御史不追究,我总还是要问个清白了。来日方长,钱御史我们慢慢说。”
却是不管钱凤学径直离开了。留下一堆懵逼的朝臣们相顾无言,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四处打量。
所以说有时候脑洞太大也不是件好事啊~
对于李泽源的纠结与恩怨,许哲是一无所知。
因为之前老房担忧许哲,私下还是走了暗路。如今得了李泽源的明信,表示升迁一事虽说不是他的手段,但是他已经开始关注了。老房担心的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许哲人品能力手段都有了,即便这次不是李泽源的手段,但是官场中人,能够升迁总还是好的。
无论升迁到什么位置,只要许哲保持本心,踏踏实实的做事,相信中不会有什么太坏的结果。老房倒是完全没有想过西南丛林那些地方,毕竟他少年中举,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即便为官几年不甚开心,只是文官之间,也总不过是口角牵绊,言辞伤人,涉及到人身安全的那是万万没有。
因此在老房的心里,升迁升迁,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得到一个贫瘠些的位置。许哲之前到邕城,也不过是个穷山恶水嘎达地,也就这样过来了。即便换个地方,相信以许哲的本事,也必然能够安然度过。
现在有了李泽源的回信打底,在对着许哲的时候,老房胆气也开始足了起来。明里暗里的安慰了许哲几次,虽说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尚且不可多说,但是老房还是豪爽的拍着胸脯,表示一切有他,必然无忧。
对于老房的‘口出狂言’,许哲无语的同时又有些感动。毕竟出于自己的本心,本身接触老房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相信以老房的眼力也不会看不出来。如今自己落难,这位老者却是不顾前因,帮着自己转圜。
现在为了自己的前程,还明里暗里的安慰了好几次。不管怎么说,都是到位了。朝廷的争端已经是自己完全够不着的领域,同样也不是老房这种脱离在野几十年的人可以左右的。老房现在能够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相信也必然付出了不菲的代价。
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微笑表示信息收到。
当然,在内心深处,许哲还是忍不住的挂念着。毕竟就这几次和夏殿江的接触来看,夏家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还是表示危险的。别的不说,就是昨晚和夏殿江聚会,他就曾明里暗里的表示过自己现在的危险处境。
当然,夏家必然也有自己的考量,夏殿江昨晚的一番提示,这里面的水分尚且不可得知。但是空穴来风必然有因,眼看着夏殿江信誓旦旦的表示对自己未来的不抱希望,许哲自然也会增添几分担忧。
只是今天看着老房的意思,却是一切太平,安然无恙的样子。
这老房和夏家一前一后,一南一北,说话含义完全南辕北辙,倒是让许哲一下子懵了神,不知道该相信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