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不过我也懒得掺和这些乌烟瘴气的勾心斗角,不过是无聊的时候,用来转一转脑子而已。
想来这都是针对孔明的那个大局之中,一个看似小小的闲手,但是到最后才发现,这一手才是真正的杀招,
用围棋高手的话说,算是一次神仙手吧。
准确说来,不止是为了对付命太好的孔明,而是针对文圣那一脉的文运。
只是现如今,孔明生前最后一战太耀眼,所有人都习惯了把孔明的生死,等同于那支文脉的存亡了,事实上也差不远。”
老人看了眼脸色凝重的兵家圣人,说道:“我在你提早进入骊珠洞天的时候,怀疑过你也是幕后其中一员,
要么是风雪庙和颍阴陈氏达成了一笔交易,你不得不为师门出力,要么是你自己从‘世间醇儒’的颍阴陈氏那里,暗中得到了莫大好处,所以在此开山立派。”
金师傅坦然笑道:“杨老前辈想复杂了。”
老人嗤笑道:“想复杂了,不等于就一定是想岔了,你之所以现在还能够问心无愧,不过是你们兵家擅长化繁为简罢了。
说不得以后真相大白于天下,你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过是沦为了棋子之一。”
金师傅心思依旧坚定,稳如磐石,大笑道:“无妨,若真是颍阴陈氏或是哪方势力,敢将我作为棋子肆意摆弄在棋盘上,那等我金师傅安置好我家闺女的退路,总有一天,我要一路打杀过去!”
金师傅心中冷笑,“如果真是如此,倒是正合我意了。
一百年,最多一百年,我就能够铸造出那把剑。
何处去不得,何人杀不得?”
金师傅收回思绪,好奇问道:“难不成那金城巷少年,真是孔明的香火继承人?”
杨老头提起老烟杆轻轻敲了敲木椅,从腰间布袋换上烟叶,没好气道:“天晓得。”
金师傅知道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老人,在漫长岁月里,肚子里积攒下了太多太多的秘密。
金师傅笑问道:“想要进入小镇,每人需要先交纳一袋子金精铜钱交给小镇看门人,
这一代是那个叫郑大风的男人,我知道这些价值连城的铜钱,可不是落入大骊皇帝的口袋,所以是老前辈你落袋为安了?前辈用这些钱做什么?”
老人反问道:“我问你金师傅,到底如何铸造出心目中的那把剑,你会回答吗?”
金师傅爽朗大笑。
杨老头淡然说道:“这座庙我要搬走。”
金师傅愣了愣,但很快回答道:“只要不是搬到外边,我没意见。”
老人点了点头,笑道:“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金师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愿意洗耳恭听。
老人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消散之后丝丝缕缕缠绕住整座小庙,其实在这之前,
小庙早就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显然老人是为了小心起见,又加重了对小庙的遮掩,老人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知道孔明最厉害的地方在哪里吗?”
金师傅笑道:“自然是资质好,悟性高,修为恐怖。
要不然天上那几尊大人物,岂会舍得脸皮一起对付孔明?”
老人摇摇头,“假设赵阳真是孔明选中的人,那么外边,就是有人以赵阳作为一招绝妙手,表面上闲置了整整十年,其实暗中小心经营,甚至这期间连我也被利用了。
妙就妙在,那人在棋盘之外下棋,行棋离手,那颗棋子落子生根之后,人到底不是死板的棋子,会逐渐自己生出气来,
于是会越来越不像棋子,杀招就越来越隐蔽。
更何况,这枚棋子旁边,还有一枚看似力气极大的关键手棋子,正是那大骊皇帝寄托整个吴氏希望所在的吴当归,帮忙吸引各路视线,最终营造出灯下黑的大好局面。”
金师傅脸色沉重,问道:“孔明号称是有望立教称祖的人,
虽然是有人故意以此捧杀孔明,
但肯定不全是胡说八道,岂会看不出一点点蛛丝马迹?”
“这些弯弯曲曲,我也是现在才想通,有意思,真有意思!
旁观者尚且如此,当局者呢?”
老人猛然大笑,甚至有些咳嗽,拍着大腿,啧啧道:
“可是当局者却很早就看出来了,孔明这个读书人,真是一点也不老实,
你知道他死前做了什么吗,故意跑到我那边,除了送给赵阳两方大有学问的山水印后,最后孔明与赵阳结伴同行了一段路程,说了一句话,最后留给赵阳。
金师傅,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