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语重心长道:“扶风大人,你大业未成,还需努力。我只是小人物,实在不劳你如此费心。”
汲黯笑吟吟问,“什么大业呀?”
赵杏双眉一挑,认真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将夏侯十二打倒,改朝换代。”
当然,这话说着其爽无比,没两秒,她便后悔了。
刘去正领着人迎面走来,脸色绝对比她被汲黯抓包难看。众人都诧异无比的盯着她,那目光就和看个十恶不赦的死囚差不多。
赵杏心里又是一万头***奔腾而过,居然换地方了?让那奸臣顺带摆了她一道。
她给小郑一个眼色,小郑早气得七荤八素,掉头不睬,倒是刘乐,做个耸肩姿势,口型说话:谁让你跑得贼快,来不及通知。
“每日一个笑话,有益身心。”
她清了清嗓子,将声量提到最高,然后默然走到刘去面前自动跪下。她心里知道,刘去还是惦着少年情份,否则不会一次一次饶她,但他们之间却已越来越远。
刘去果然对她采取直接无视态度,目光淡淡掠过众人,“都到齐了吧?”
“本王想说一件事,按照这几天诸位姑?娘交到公孙大人手上的证据和本王的,本王决定,暂赐刺史身份,仍交由几位审理,圈地案主审为陶望卿、沉尸案主审为长公主,最后,假药案主审由嫣妃担任。”
几名女子出列,谦敬的领了旨。
众人未免吃惊,尤以赵杏一伙为甚,不知刘去竟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本由公孙弘和贾政经主审改为几名女子。毕竟女子主审可是前所未有的惊世骇俗,不易被人接受,当初,让公孙弘亲审也是这个道理。
只是,既由众女作审,对这主审的结果,却都猜到几分。
陶望卿的案子没有其他人接,夏侯蓉参与刘芳的案子只是装装样子,只是,昧初和石若嫣之争,却有些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刘去选了石若嫣的方案。
由此看来,必定是石若嫣的方案更妙,但未免略有些驳了昧初的面子。
赵杏也不觉悄悄看了昧初一眼,却见这位姑?娘倒落落大方,脸上无丝毫赧色,倒让人喜欢。又听得刘去道:“这里毕竟是大汉,本王做了这个安排,希望小姐不要在意,毕竟审讯的人一多,难免有乱,小姐所呈交的有关案情的分析,非常精妙,本王已交与嫣妃,到时双剑合璧,必定相得益彰。”
“太师客气了,昧初是客,本来就该客随主便。”昧初一笑作答。
昧初的坦然,刘去的说话,顿时让好些人变得疑惑,倒不知最后这是刘去的维护还当真是如此。
刘去又看向汲黯,微微笑着询问,“不知右扶风可有意见?”
汲黯摸摸鼻子,笑答,“自然没有,一切听从太师安排,微臣心中激?动的很,明日定必场面浩大,急不及待只盼明日一场好戏,好还李大人清白。”
汲黯的言语,摆明了不信明日能翻案,众人俱是惊怒。
刘文冷冷道:“只怕右扶风要失望了,明日既是洗白案,也是定罪案。”
汲黯笑颜不改,目光犀利如剑,“如此拭目以待。安世说得好,每天一玩笑,有益身心。”
面对汲黯的挑衅,刘去并没愤怒,只淡淡道:“既然如此,今晚便如此散了。”
汲黯却突然道:“等一等。据说,张廷尉不参与此案,本扶风一直以为是玩笑?可是如此,张廷尉?还是说,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决定参案。”
突然又扯上自己,赵杏愣住,见刘去闻言冷冷看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去目光划过一抹讽刺,“本王本来也没打算,张廷尉会参案。”
他说罢,率先离开,倒让刘乐惴惴不安,低声道:“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真有办法,张安世,这次我都不知道该盼这些人审不审赢才好,赢吧,你死,不赢吧,师父难为。”
赵杏揉揉酸疼的腿脚,站了起来,笑道:“赢吧,自然是赢的好。”
只是,汲黯的话,让她非常不安。她有种感觉:这次的赢家一定是他,就像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输。
她心中难安,眼尾余光却猛然收到陶望卿的示意。
她淡淡笑看着她,目光如水清明,“安世,明日过后,我和他……”
她只说了半句,便转身离去。赵杏心头仿佛被什么重重一砸!
她便带着这心里的沉重和所有人包括清风他们的对死囚能翻案的翘首以待,走进了翌日的公堂。
只是,这一次,她再非主审。而且,她握紧袖中东西,心里竟翻来覆去的不断发疼,这东西昨天什么时候掉落在自己脚边?
那是她的笛子。
张曼倩不要了而已,她明明早有预料,对于张曼倩她已不复当初,却为何竟会如此难过?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