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房门被叩响,是傅恒的声音。
龙廷潇推门而出,和傅恒低声交谈几句,又回到房中,重新关上门。
“真是可笑,那小子竟然威胁我,如果我不放你离开他将你的下落告诉端木雍。”龙廷潇来到怀瑾身边,嘴角扬起轻蔑的嘲笑;“竟想威胁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怀瑾眼中没有一丝笑意,严肃的说;“师父,你在地下密室炼药,可你知不知道,毒物沿着河道侵蚀到下游的河水和土壤,已经死了许多人了,中毒之深的将死之人恐怕不计其数,你真的不怕官府追究吗?”
“这么严重?”龙廷潇似乎有些诧异,又露出欣然的神色;“很好,这么强的药药力,直接服下此毒必将无药可解。”
“当地已经有人报官了,只要知道的人守口如瓶,官府一定查不到你。可如果元晟将此事公之于众,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恐怕端木雍也保不住你。何况你的所作所为,端木雍也未必愿意保你。”
龙廷潇嘲弄的笑了笑,“你的话未免自相矛盾,元晟要在暗中毁了药房,不就是已经想到端木雍肯定会包庇我么。现在他通知官府又如,药房已经毁了。”
“如果端木雍知道我在你这里……”怀瑾没有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龙廷潇笑笑;“他想暴露身份就随他,鬼鬼祟祟到金陵,看他在韩旻面前如何自圆其说。”
即便龙廷潇没毁药房,元晟可以直接将此事告诉楚国官府,有什么理由私下带人包围云啸山庄呢?就凭认定端木雍会包庇是人之常情,可这个理由若放到明面上就是对天子的大不敬,藐视盟国君威,罪名可大可小,韩旻可以不闻不问,也可以借此降罪于他。
何况这就是龙廷潇为他们设的一个局,就在刚才他已经让人去清理地下密道了吧,证据即将被销毁殆尽,元晟私下带人包围云啸山庄在世人看来就成了一个笑话。何况他是擅离职守,韩旻便可以借题发挥,夺下他的兵权了。
如果没有她,他可以全身而退。别管她,不要和龙廷潇做无谓的僵持,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怀瑾沉默,脸色苍白,眼里的光仿佛慢慢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你为什么要救他?”她的声音无波,亦没有一丝生气,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龙廷潇走到她面前,“因为我是你师父,我不救他,你就等于亲手杀了他。”
“师父,你就在成全我一次吧。”她的双肩颤了颤,漆黑空洞的眸子蒙上一层水汽。
龙廷潇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不管师父做什么,瑾儿都不会再动心了?”
动心?怀瑾避开他的注视,不是不动心,只是他要的感情,她注定无法给于。
和龙廷潇分开,她会偶尔想念他,会缅怀喜欢过他的那段温暖又晦涩的岁月。而和元晟分开的日子,是锥心刺骨的相思之痛,是万念俱灰的绝望荒芜。
“再利用我,将他逼到绝境,给韩旻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收回他的兵权,这真是你愿意看到的吗?”她深吸一口气,除了利害关系,她和龙廷潇已经无话可说。
龙廷潇直起身子,“你的话没有一句有说服力,别忘了,你被端木奕挟持的消息已经在军中传开,你以为韩旻会成全你们?”
怀瑾握紧双拳,又松开,平静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撼动的坚定;“我自有安排。”
他转过身,挺直的背影似乎透着极大的隐忍。他不看她,似乎也不愿让她看到他的眼睛,“你走罢。”
怀瑾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起身,镜子朝门口走去。
云啸山庄的大门外,数不清的暗卫严阵以待,无数火把点林立,织成的光焰照亮半边天。
“瑾儿。”元晟几步走上台阶,眼中是如释重负的狂喜。
“如果我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她任由他牵起他的手,平静地问。人仿佛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元晟挥挥手,所有暗卫在瞬间无声退下。火光散去,夜空一片寂寥,没有星星,冷月高高浮在天上,明亮似雪,光华朦胧如霜。
“等出了城再说。”元晟拉着她走下石阶,刚才的一场声势浩大的包围是瞒不住的,不连夜出城,可能真的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她的脚步很慢,元晟见她动作迟缓,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关切的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摇摇头,“你带来这么多人,他怎么会伤我。”她讽刺的笑了笑,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又重复一边刚才的问题;“如果他不放我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元晟只说;“你没事就好。”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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