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误了多少女子卿卿性命。
可是却还是有着源源不断前仆后继的女子,等着皇上的遴选,等着进这牢笼,等着一展歌喉。
……
曲华裳披着白狐裘衣,带着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就去了天牢。
天牢中的阴冷不比普通房间的阴冷,而是透着入骨寒气的阴冷,夹杂着丝丝血腥味的阴冷。
曲华裳都想好了要怎样去质问曲玲罗,怎样的高姿态,怎样的……
几个时辰不见曲玲罗,再次见到时,曲华裳心中所思所想,一瞬间都化为乌有,因为,眼前的处于昏迷状态的曲玲罗,实在是太凄惨了……
身上的血印一道一道,一看就是被施过重刑……
狱卒为曲华裳打开牢门的同时还踢了一下曲玲罗,那一脚极重,直接将昏迷中的曲玲罗痛醒过来。
曲华裳还没来得及制止,却又转瞬放下了手,“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话单独说。”
“是,华妃娘娘。”
曲玲罗看着眼前的曲华裳,似乎昨日,自己还给曲华裳亲自梳过发,盘过髻,披过衣,然而现在,两人之间却是在这牢房中相见,这样的境地,与昨相比,天差地别。
曲华裳一步步走近曲玲罗,“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本宫说的吗?”
曲玲罗低下头,“有,谢谢小姐这么多年来的关心,爱护,小姐的大恩大德,玲罗来世再报……”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玲罗,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人逼迫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不对?”
“小姐,真的是奴婢做的。”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做!为什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与你情同姐妹,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曲玲罗看着眼前有些歇斯底里的曲华裳,两只已经浮肿的眼睛里流出泪来,是啊,是姐妹。
“小姐,没有为什么,有人给奴婢银子,奴婢就这样做了,小姐不要再问了,快出天牢吧,小姐身子还没好,天牢湿气重,寒气也重,不适合小姐呆着……”
曲玲罗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有些吃力,喘着气,似是结成了白色的霜。
天牢中,尤其是像曲玲罗这样的死囚,连囚衣都是最单薄的,在这寒冬,自是冷到冰彻入骨。
曲华裳听到曲玲罗的那些话,自是心中疑窦不减半分,玲罗,明明还是那个玲罗,那个关心自己的玲罗,可是,怎么就这样了呢?
看到曲玲罗冷到连发抖都麻木,曲华裳解开了自己的白狐裘衣,轻轻地盖在了曲玲罗的身上。
曲华裳知道自己该恨的,该恨这个不知为何害自己的贱婢,可是那些往日的快乐,往日的情分,还有这次的疑点,让曲华裳提不起劲来恨……
自曲华裳解开白狐裘衣就喊着“不要”的曲玲罗,感受到了裘衣上,自家小姐的体温,眼泪流的更凶了。
还是那么善良的小姐……从小就那么关心自己的小姐……看起来冷面实则热心的小姐……
曲华裳看曲玲罗不愿再说什么,轻轻地给曲玲罗擦了擦脸上的污渍,“保重!”
就在曲华裳要走出牢房的那一刻,曲玲罗在曲华裳身上轻轻喊了一句,“小姐,小心……”
曲华裳回过头想要再问一句时,曲玲罗就不再说话了。
小心……
小心……
一定是有预谋的吧!一定是有幕后真凶的吧!
曲华裳掉下的眼泪没入脚下的青石板,谁也没看见……
玲罗,我会找出答案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