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央喜不喜欢小孩子,反正他是很喜欢的,稚嫩的像个小团子一个的孩子,他与她的孩子……
曾子铮也笑着道:“我夫人她肯定愿意来的。”
等筵席快要散了时,重渊才起身回内院,他将萧央安排在了西院,虽然重府都是他的护卫,但西院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他喜欢完全的掌控她。其实这种控制欲已经有些可怕了,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害怕。但是他等了这么久,如今这欲.望如猛兽一般越闸而出,他也很难控制了。
才进了垂花门,就有个小丫头过来,屈身道:“老夫人请王爷过去一趟。”
重渊伸手揉了揉额头,略皱了眉,声音有些低沉,“引路吧。”
那小丫头提了盏琉璃灯在前方引路,到了宴息处,重渊坐在罗汉椅上等了一会儿,旁边的高几上是博山炉,细烟自蓬莱仙山中丝丝缕缕的升起。
并不是重老夫人常用的檀香,过于甜腻了,这时那个小丫头又过来,说重老夫人请他到西次间去。
他笑了一下,跟那个小丫头去了西次间。西次间临窗的地方置了一张罗汉榻,榻上锦被里包裹着一个身影,他走过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道:“以前还没觉得你这么蠢。”
锦被里的人明显的僵了一下,许妙婵紧抿着唇,正要掀开被子出来,就听重渊说:“我虽然喝多了酒,但一点儿迷香还是奈何不了我的。”他敲着桌沿,慢条斯理的道:“你这迷香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不怎么正宗。”
许妙婵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整个人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是□□的,这好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虽然她知道很蠢,但也是最有效的,被重老夫人看到,她就不用给成都侯做妾了……既然是做妾,还不如给重渊做妾。
她时辰拿捏得很好,外面传来牡丹说话的声音,“方才知意说王爷过来了,找您有话要说……”
……西次间的帘子被挑开,重老夫人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重老夫人脸色立时铁青,捂着胸口半天才说:“把门关上!”
牡丹也是吓坏了,听了这一声马上就退出去将槅扇关严。
重老夫人气得直哆嗦,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妙婵跪在罗汉榻上给重老夫人磕头,哭着道:“祖母,妙婵求您了!妙婵不想给成都侯做妾,妙婵愿意……愿意跟了渊哥哥,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况且渊哥哥看了我的身子了,祖母,求您成全了我吧!”
重老夫人险些站不住。
重渊道:“不想给成都侯做妾就不做吧。”他让人将肖宴找来,淡淡吩咐:“许氏还有些族人在,你一会儿找人将许姑娘送回陕西。”
肖宴怔了怔,“……现在?”连夜送走?
重渊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清楚?”
肖宴立刻低头应是,转身去吩咐人了。
许妙婵瘫坐在罗汉榻上,这才真正的害怕起来,不!是恐惧!她连身子颤抖都止不住了,许氏的族人……许氏只有她父亲是有些本事的,其他的都是些穷亲戚,连贩夫走卒也有……否则她怎么会去外祖家?对了,大舅舅和大舅母也应该不会容她了吧?她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
重老夫人还是不忍心的,重渊却连劝也不劝,只是说:“祖母若是想以后家宅不宁,尽管留下她。”
重老夫人红着眼眶,颤声道:“她也是可怜……”
“祖母若觉得她可怜,就抓紧给她收拾些银两首饰带着吧,一会儿就要送她走了,怕来不及收拾。”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庑廊下都是贴喜字的大红绉纱灯笼,他站着看了一会儿,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
……
萧央实在是太困了,开始还是坚持着不睡,靠着架子床头一点一点的,过一会儿就滚到床上去了,拥着锦被对自己说就闭一下眼睛,然后就睡着了。
抱石叫醒她时,她还迷迷糊糊的,她头上的钗环都已经卸了,也洗漱过,长发散在脑后,柔软如缎,身上穿着大红软烟罗的中衣,里面的肚兜也是若隐若现的,能看得见峰峦的山影。
抱石是叫她起来吃些面,忍不住好笑道:“姑娘方才还喊饿呢,就做面这功夫竟然就睡着了。”
萧央抱着碗吃完了,才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筵席都散了吗?”
抱石道:“早就散了。”
萧央往槅扇处望了望,那他怎么还没回来?
抱石将碗端下去,萧央爬下床将她给重渊做的中衣翻出来,是牙白色的,用黑线勾的边,还绣了一丛青竹,虽然她手艺不怎么好,可也是绣了很多遍的,这遍最满意,才给他做了中衣,浪费了她不少的好料子。
龙凤喜烛静静燃着,她起身时突然看到他正斜靠着槅扇,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看。
见她看到自己了,他才走过来,坐到床上,长臂一揽将她圈到怀里,看着那件中衣说:“这是给我做的?”
萧央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被他这么抱着她还有些不大自在,决定谦虚一下,“做的不好……”
“嗯,确实不好。”他嘴角露出丝笑意。
萧央从他身上下来,将那件中衣卷一卷,说:“做的不好,你还是不要穿了。”
重渊无声的笑起来,他的小姑娘生动的站在他面前,这份温暖迟了十四年,终于,他还是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