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一转,许娉婷明白过来邵波指的是邝睿所控诉的邵爷爷间接造成他妈妈病逝的事情。
这些天她特意了解过,五年前济县工厂里曾起过一次大火,将一批重要的建材悉数烧毁。因为本就临近交货期,所以使得许氏不得不违约,赔偿了对方三倍的货款,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最后并没有大肆追究责任,只是处置了仓库的管理人,也就是邝睿的母亲。
可是就是从那一次意外之后,一方面是董事会方面的压力,一方面是许氏集团的业务调整,工厂日渐颓败,靠着工厂过日子的乡亲们中难免就有人将矛头对准了邝睿的母亲。久而久之,不知是唾沫星子淹死人,还是自觉愧对大家,邝睿的母亲开始避不见人了。
“这件事……确实是爷爷对不起邝睿的母亲。因为这份愧疚,这些年来,爷爷才对邝睿的某些恶劣行径隐忍不发。没想到,邝睿对爷爷的记恨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在他母亲死后,愈发变本加厉。”
许娉婷蹙了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邵波摇了摇头,“爷爷并没有细说。他每回反反复复提的就是要我对邝睿宽容一些,我也只是根据每次零散的片段得知,当年的大火似乎另有内情。可是不知为何,许董事长——我是说你爸爸,不愿意深入调查,特意派人给爷爷传了话。爷爷无奈之下,便拎出了邝睿的母亲出来承担责任。不过,邝睿的母亲也并不算冤枉,她在起火当晚确实擅离职守了。”
当天晚上,四个人凑在一桌吃饭时,黄飞宏对案件的结果十分忿忿不平,周涛亦是闷闷不乐,闫婧倒是对丢失的摄像机更在意一些。
“嗯,不仅如此,那个邝睿也很可疑。明明已经躲得连警察都找不着了,竟然说自首就自首。照理像邝睿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多拉一个下水是一个,而他高尚得独自一人顶下罪名,是收了许妮娜什么好处吗?”
黄飞宏接着闫婧的疑虑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说话间有意无意地去看闫婧的表情,却见闫婧低着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不免有些讪讪。
许娉婷沉吟片刻,将邵波和她提起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几人听后又是一阵沉默,倒是闫婧的神色几经变换后,突然一声不吭地跑上了楼。
不久之后,闫婧重新跑了下来,眉目间满是兴奋,迫不及待地将几张表格摊在了许娉婷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有眉目了!”
之前闫婧怀疑当年五澜湾地皮的账目有问题,许娉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黄达一点一点地从财务部将某些机密资料搬出来给闫婧研究。之后闫婧就整理出了所有可疑数据打印在了这几张表格上。
见许娉婷等人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她,闫婧也不耽误时间跟他们解释其中的曲曲绕绕,直接说出了结论:“账面虽然掩饰得很巧妙,可是我可以肯定,有人一直在悄悄侵吞公司拨给济县工厂的款项!Rebecca,我怀疑五澜湾那块地皮竞标所得的钱有一部分就是被用来填补济县工厂被侵吞的款项!”
?
许妮娜终究是捡回了一条命。
许娉婷本就打算利用许妮娜是许世安私生女这件事对许世安进行名誉攻击。谁知,她尚未行动起来,网络上已经有匿名网友以知情人的身份详细地对此事大肆透露,并且附上了视频以证真相,就像亲临现场一般令人信服。
那视频拍摄的内容是那日王桂凤在手术室外跪求许世安救许妮娜的片段。上传的人剪辑得很巧妙,掐头去尾,恰好保留住了最精华的部分,再加上发帖人详细的文字说明和解读,剧情正是狗血的“负心汉为求荣华富贵抛妻弃女,十多年后置病危女儿于不顾”。
加上此前他在办公室里与倪茜偷情时被王桂凤抓包的照片再次挖出,又引发了网络上对他的一片声讨。记者们每天围堵在许家住宅处和公司楼下,职员们私下也议论纷纷,最可笑的是,他的公关团队在这个档口给他出的危机公关方案竟然是召开说明会,结果如饥似渴的记者们争先恐后的发问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闫婧在客厅里对着电视新闻里许世安又青又黑的脸哈哈哈地乐个不停时,黄飞宏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五年前财务部里的自称为许世安小舅子的人找到了。
许娉婷得知时倒是很意外:“我好像不记得我交代过你这件事?”
面对她的疑虑,黄飞宏只是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能分担一些是一些,反正我也忙得过来。人找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一方面得益于许世安自顾不暇的焦头烂额,另一方面或许是事情顺利起来,便一桩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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