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卖到了深山里饿肚子做苦活。长生不要见不到爸爸妈妈,也不要饿肚子!所以长生会乖乖的听妈妈的话,才不会被人骗走呢~妈妈就放心吧!“长生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小大人的摸摸妈妈的脸颊,一本正经的安慰道。
听着儿子说的话,孟宪红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这都是什么老师说的啊,虽然是为了让孩子们提高对陌生人的警惕,出发点也是好的,但就不能换一种委婉的方法吗?为什么要这么直白清楚的告诉这些稚嫩的孩子,社会中隐形的另一面黑暗?
一脸感慨的揉揉儿子的小光头,孟宪红也只能在心中抱怨一下,却不能再去改变什么,因为她知道,真实的社会就是这样的,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果她过多的去干涉长生的童年,那么造就的很可能不是一个理想中无忧无虑的完美少年,而是一个特立独行被人孤立的特殊个体。
相比于遗世独立,孟宪红其实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融入社会,融入人群当中。
这样做或许会让他们变得和大多数人一样平庸平凡,但却一定会少走许多的歪路,减少许多的无奈。
心中默默感叹一声,或许全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想的吧。
孩子们只要平平安安生活美满就成,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英雄大学者,平庸一点,无能一点没所谓,幸福安康就好。
“你放开我,哇哇哇,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大家快来瞧啊,大人欺负小孩子了,爹,娘,你们在哪啊,你们儿子快被人打死了。“就在这时,一脸阴沉的陈峰和陈大柱回来了,陈峰手中还提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
小男孩后脖子上的衣服被陈峰单手提在手中,四肢胡乱挥舞踢动着,一边嘶哑痞气的声音大喊着救命,一边用他那双灵活异常的双眼四处乱瞧,似乎在寻找着脱身之法。
“哟,老陈这是咋回事啊,你们爷俩出去一趟咋就弄回一个脏小子来,哎呀呀,臭死啦,臭死啦,这小子爹妈干什么吃的,让孩子窝囊成这样子。“一个好事的大婶好奇的凑上去,忽然掩鼻后腿,像是被那小孩身上的味道熏到了似的,皱着眉头大声嚷嚷。
“这小贼是个偷儿,刚才俺和峰子回家一趟,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混蛋恶作剧,居然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了。害的俺们爷俩翻墙出来的,结果拿好的东西也落在院子里了,峰子就回去拿,谁知道正好看到这小子从后院矮墙上想翻出去,手里还拿着半包玉米面……偏这小子非说自己忘带钥匙迷路了,进错了家门,还说这些粮食都是他从家里拿出来的。“陈大柱吹胡子瞪眼的指着侄子手中的小男孩,一脸愤怒的说着。
“……这袋子明明是俺家里的,上面的两个补丁还是用俺的旧衣服补得,偏着小子胡说八道颠倒黑白,他还说自个是咱们这附近人家的亲戚,可问他是谁家的孩子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今天老汉俺还非得把事情弄明白了,大家伙都来认认,看有没有人认识这小子是谁家。要真是附近老邻居家的孩子,那就把孩子领回家去好好管教,俺也不说啥了;要是没人来认领,老汉就要把这小子胖揍一顿,送到派出所去!非得治治这股子不正之风!“
陈大柱气的满脸通红,大声斥责着。他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特别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大大小小兄弟姐妹好几个,他爹娘累死累活省吃俭用也只是养活了三个大点的男娃子。
三个男娃子中他是老大,被送去了老木匠那里做学徒,陈峰的亲生父亲是老二,一直老实巴交的跟着家中父母种地,兄弟俩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也是凭着自己能力正正当当做人吃饭的。
可是事情坏就坏在了最小的弟弟身上,那时候家里穷,能出去做活的都出去了,就留下最小的弟弟一个人到处撒泼,无人管教。结果就是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弟和人学坏了,学了一身招猫逗狗手脚不干净的本事,最后偷东西时被外乡来的人抓住,直接给人打死了。事后年迈的爹娘受不住打击,也都陆续病倒离世。
这件事一直被陈大柱引为终身憾事,他一直都认为是作为大哥的自己没有好好管教弟弟,才让弟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最后被人活活的打死。也正因为这件事,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手脚不干净的人,见了这样的人总也忍不住狠狠的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