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这人先前是嫉妒被自己抢了风头吧?不过也太沉不住气了,无端指责岂不是自暴短处?
心思一动,李谕慢慢走了过去。
“你,你想干什么?”
眼见着他慢走过来,那黑亮的眼睛当面直视,白衣书生只觉得心跳加速,哗一下,脸涨得通红,不知觉间后退了一步。
声音清脆悦耳,李谕不免多看了两眼,见其面若桃红好似尴尬得紧,也未曾多想。
“请问贵姓?”李谕眨眨眼,抱拳问道。
“你,免贵姓陈。”
满心以为他会出口伤人,却未曾想到会是如此一幕,白衣书生一时也懵了,“他,到底想怎么样?一时憋闷急言却是惹出事来了,这如何是好。”
“哥哥哩?”这般想着,不免心急,眼角悄悄瞥了不远处的。
湖边垂柳,那里正好三俩人研墨书画,各自抚掌称赞,已见其间一青衣文士抬起头望了过来,这才心里微松,“还好,哥哥他注意到了。”
李谕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如今已经离鬼节祭祖只差三两日,心里不免好奇,开口问道:“陈兄乃是杭州府本地人么,时值七月十二,中元节将至,兄台为何不曾回宅以备祭祀?”
“中元节?”
白衣书生愣怔,瞧眼前之人怎得问这般话?家族祭祀不是有父辈们操劳么,若是自个编排了岂不是乱了事端?
“兄台说笑了,祭祀乃宗族大事,自有族里长辈处理,哪里轮得到我等小辈沾污。”没等白衣书生回话,一位青衣文士来到了身侧,又随手下拉了拉白衣文士的袖口,微微摇头示意。
“哥……”白衣书生颇为愕然,扭头不自觉的叫了一声,但见青衣文士示意又张了张嘴最终抿了唇。
这一幕虽显得不着痕迹,李谕却瞧了个正着,目光不由得从白衣书生转到了青衣文士身上,只见此人一般的俊朗,二十来岁,双目有神,神态间竟是显了一分儒雅。
李谕不免多瞧了两眼,心想此人到是比白衣书生要多了一分人文处事的稳重,不过二人相貌看起来却也极为相似。
不过回想青衣文士的话,自家一人,家族祭祀也的确是由叔伯长辈安排。
“初见兄台风轻云淡,遗世独立不惹凡尘,如此佳质又颇为眼生,想必初来杭州府?”不等李谕开口,青衣文士率先笑着打了招呼,且又煞有其事的瞥了他背后两眼,不用说那是书簸。
有意思!李谕听了其言禁不住挑眉,眼前这人到是奇特,话里话外将自己夸了一通,最终还是想问他的出生。
古之文人讲话套路到是显得委婉,杭州府不愧是一省首府,随遇一人,水准到是比得老家那儿要高得多。
“兄台过奖,愧不敢当。”李谕哑然失笑,不得已抱拳回道,“小弟这从衢州府而来,待得八月乡闱,正巧中元将至西湖美景,莫不容错过。”
“哈哈,西湖到是遐迩,如是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正好有暇不如一起去了湖上舟船一游再话?”青衣文士说得委婉,实际上却是不容纷说直接上前拉了李谕的衣袖。
“我也要去!”李谕正想应许,身边的白衣书生到是率先出声,随即又瞪了李谕一眼,轻哼了一声,昂首踏踏地向前方泊船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