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在别庄生活了半年,成长飞速,很快就从一个连翻身都不愿意的懒丫头变成了一个上窜下跳的小猴子,爬树上墙,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平日里乖乖萌萌的小萝莉,谁料一看到食物就两眼冒绿光,那眼睛亮得,像是原野里的头狼。
因为这,李萱还多了个小名,别庄那些个伯啊婶的私下里都叫她饿狼,看见她就说是狼来了。
偶然听到众人这么叫她,李萱是又羞又气,人家好好的一个大闺女,什么时候成饿狼了。还不是因为他们,她才变成这样子的。而且她实在是没法子,臭老头太抠了,每日只给她吃两餐还俱都是放在高处,她每天辣么大的运动量,那样一丢丢食物哪里吃得饱。
这到底是喂猫呢,喂猫呢,还是喂猫呢!
因为吃不饱,李萱就到处祸害,院子里的葡萄架,树根底的野蘑菇,菜园子里的野草,还有鲜嫩的桑树叶,甚至是树皮她都啃过,所到之处犹如蝗虫过境,但凡是能入口的,片甲不留,就差没吃土了。
别庄的人各个骇得面如土色,每天跑到冯老祖面前告状。
“不好了,老祖宗,狼丫头把您从西域移植回来准备酿酒的葡萄都给祸祸了。”
“让她祸祸!”
“不好了,老祖宗,狼丫头把树根底下那颗千年野灵芝给吃了。”
“让她吃!”
“不好了,老祖宗,狼丫头把药园里的珍贵药草都给摘下来了。”
“随她摘!”
……
如是几回,别庄里的下人也估摸出冯老祖的意思,无论李萱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不去告状,反正最后都是一句随她。
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然后有一天,冯老祖就发现陪伴他多年,经常在手中把玩的两颗核桃不翼而飞了。又过几天,他养在卧房内,从海外得来的番柿也不见了。更恐怖的是,原本挂在屋檐下的一排排关着八哥、鹦鹉、鸟雀的笼子突然在一夜之间全空了!
难道是闹鬼了?
冯老祖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人呢,都是死人吗?东西丢了不知道么!”
管家齐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幽幽道:“老祖宗,您不是说了,随她!”
冯老祖后知后觉,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意识到齐伯说的是谁。
这一瞬间,冯老祖满脸不可置信,嘴巴都瓢了,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是说那丫头现在已、已经开始祸害活物了?”
齐伯一脸沉重地点头,岂止是活物啊,狼丫头现在已经开始盯着自己的胖拳头眼冒绿光了,没事就去舔舔……
“不行,不行,我不能把这丫头养成猪啊!”冯老祖急得直转圈。
齐伯不同意冯老祖的说辞:“老祖宗,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猪会不乐意的,太埋汰猪了,猪也是有自尊滴!”
冯老祖:(⊙v⊙)(┬_┬)↘
鉴于李萱对吃的渴求已经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可控制,冯老祖急忙召集众人,一起商讨良策。
胖姑首先发言:“咱们可以多准备些米,多做些吃的,难道还养不起一个胖丫头么?”
帐房刘伯不同意:“不行。”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齐伯赞同刘伯的观点:“给那丫头吃太浪费了,干吃不胖!”
冯老祖:……
一家子中也就铁蛋还算靠点谱,提出个好主意:“不如往食物里下黄连,狼丫头一吃发现苦,就不会吃了。”
“你也太小看她了。”胖姑反对,“前天我藏在厨房里的蛇胆,都被她偷吃了。”
“你什么时候藏的蛇胆?”齐伯很敏感,身为管家,他最讨厌别人中饱私囊了。
“现在蛇胆可贵呢!”刘伯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大算盘子,开始噼里啪啦算起来。
胖姑心虚:“那蛇是我自己捉的。”
“在庄子里捉的?”齐伯语气咄咄逼人。
胖姑额头布满细汗,结结巴巴否认:“不是!”
“那就是说你离庄了?什么时候,这可是玩忽职守!”齐伯语气一下子凌厉起来。
胖姑说不过齐伯,恼羞成怒,开始揭他的底:“好你个齐大根,你以为你就干净么,我就藏个蛇胆怎么了,你还指引狼丫头去偷主子的鸟儿呢。”
这话太有歧义,冯老祖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开口:“什么鸟不鸟的,好好说话。”
主子发话了,二人也不敢造次,但都还憋着一股气,同时哼了一声,一起背过身,谁也不理谁。
瞧了瞧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只顾低头摆弄算盘的帐房,又看看闹脾气互不相让的胖姑和齐伯,再瞅瞅已经蹲在地方玩泥巴的铁蛋,冯老祖长叹一口气。
都是不靠谱的,谁也指望不上,还得是他拿主意。
正要开口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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