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时都要坠下来的样子。
他们就这么一路飘了回去,溪山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冷冷清清的三途河上那一朵特别扎眼的喇叭花。
“咦……这是……”溪山看到了很熟悉的人影,一下子便瞪大了眼睛。
可随即他就看到朝暮摆着的叶子,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溪山眨了眨眼睛,闭上了嘴吧。
它们两个架着那朵看上去特别不健康的小云一只飞到桥上才落下去,溪山对着还在哭的朝颜安慰道,“你不要在哭啦,朝暮没事,他就快要化形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快、快要化形了?”朝颜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当下就有些呆住了。
溪山用力一点头,用手轻轻的摸了摸朝暮的根茎,笑道:“你来摸一摸,他虽然看上去叶子枯了,但却是在抽枝呢,新芽日后就会长出来的,到那个时候,它就可以把你整个都盖住,三途河上再也不用经受烈日的苦恼了。”
朝颜很怕晒,孟婆每年都会特意给他这里分很多的遮天纱和上好的水精,但是朝颜却不能离开三途河。
这个原因,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曾经孟婆想过连着朝颜的本体一起挪到她的府中,那里毕竟环境好,对于朝颜很有好处,可朝颜却一日比一日虚弱,心急的孟婆又连夜亲自将它栽回了原处。
“这样啊……”朝颜仰着脑袋抬头看向长得已经很高大的朝暮,脸上是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开心,“以后我就不用一个人在桥下守着了,这样真好。”
溪山点头,他很理解这种没有玩伴陪着的孤独感,正想出声安慰他,就看朝暮提示他有人上了桥。
有人,而不是经过三途桥转生的魂魄。
溪山眼珠子转了转,有心想让朝颜开心一点,于是牵着他的手,对他做了一个静音的姿势,轻手轻脚的把他带到了朝暮的叶子后面。
“怎么啦?”朝颜头上的小花一晃一晃的被溪山拉着走。
溪山比了一个姿势,用气音说道:“有人过来拉。”
果然,在桥的尽头走来了一个让两人都并不是很熟悉的身影。
“这是谁呀?”朝颜疑惑的看着桥上面身着一袭白衣的身影,看上去十分的高挑,只是从头部都放着面纱,而且像是没有头发和装饰的样子。
溪山仔细瞧了瞧,“是阿卿的姐姐,青丘最小的帝姬,白朝神女。”
“哦……”朝颜顿的有点不太舒服,“既然是阿卿的姐姐,那我们上去打个招呼呀,不要在这里偷看啦。”
溪山连忙拉住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看着紧跟着白朝身后上了桥,始终都和白朝保持着一臂远的离素神将。
“离素神将?”离素神将朝颜是认识的,只是看着白朝和他又像是认识的样子。
溪山笑着点点头,两手在胸前比了一个亲亲的姿势。
朝颜一愣,这才红着脸偷笑,又蹲着凑近了一点。
朝暮的大叶子盖在他们两个的脑袋上面,又指挥着一边喇叭花的小叶脉轻轻的给他们扇着风驱赶蚊虫。
“白朝。”离素神将和白朝神女之间沉默了很久,久到溪山都差点要沉不住气冲上去的时候,离素神将终于开口了。
他叫了一声,白朝神女就转过了身体,脸上的面纱被离素神将轻轻取下了。
朝颜小小的惊呼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呀?”他有些心疼,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婆婆跟我说,女孩子家都是要好好疼宠的,不可以受这么重的伤。”
他旋即嘟了嘟嘴,“我看着都这么难过了,阿卿还不知道有多不好受呢,我们等下去看看他吧?”
溪山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朝神女轻笑了一下,他只到离素神将的肩膀,两人离得近,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如何?”
“你今日在席上,可算是应了我的意思?”他手中还抓着剑柄,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只可惜在身后握着头发的手却在轻轻的发抖。
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这个呀……”白朝神女眯眼笑了一下,眼尾轻轻扫上去的红晕像是晕开了一样的美丽,在离素神将心中荡开了一阵不小的涟漪,“那你猜,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