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铃木秋人语出惊人的福,夜卜暂时在蠃蚌手下保住了一条命。因为,从他那惊疑不定的神色中来看,蠃蚌大概准备先搞清楚,到底有没有孩子这么回事。
骆媛媛当然回答说:“……没有这回事。”
雪音站在一旁,神色变化莫测,大概挣扎于“我的主人真的这么渣被一刀砍了我该不该救”的困境之中。
被这么一闹,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骆媛媛不打算再跟夜卜有些什么牵扯,但如果蠃蚌执意要杀他复仇,她也不能阻止。可是蠃蚌最终却依然以她的意见为最优先,僵着脸收起了剑。
看着夜卜一身是灰的站了起来,骆媛媛也不清楚,她这算是以德报怨?该不该斩草除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她想说,你知道我恢复了记忆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可是又觉得,如果夜卜真的要说,她叮嘱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而如果夜卜稍有悔改之心,就算她不说,他也应当会替她隐瞒才是。
蠃蚌和巴卫原本站在夜卜周围,形成了合围之势,以防他逃跑,这时既然已经决定将他放走,他们便走回了骆媛媛的身边,以防止他或许会突然暴起伤人。
这么一来,骆媛媛和夜卜站在两边,雪音却成了站在中间,犹疑不定的那一个。
他之前对于夜卜很不喜欢,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选择留下,最好能留在骆媛媛的身边,可是,他为了给骆媛媛存钱买礼物,而在夜卜身边努力工作的这么一段时日,已经觉得夜卜其实……人还不错了。
让他在这么“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抛弃夜卜,雪音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站到了夜卜的身边,重新化作了他手中的长剑。
夜卜没说什么,他握住了雪音,沉默了片刻,然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来朝着骆媛媛道:“……你小心一些。他……还活着。”
奈落,还活着?!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秋人和雪音。
但这已经是夜卜所能透露出的极限了,不等蠃蚌或者巴卫再次出手将他抓住,他就迅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你跟阿媛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一抵达安全的地方,雪音就迫不及待的重新化作了人形喊了起来。
“你们居然认识?!”
夜卜的心情也颇为糟糕,他抿紧了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阿媛?如果我要称呼她,我是要叫她‘母亲大人’的。”
这辈分关系顿时让雪音愣住了。“哈?”
“所以一开始,我才让你不要接近她啊……”夜卜低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你以为是单纯的,此世之人与彼世之人的不同吗……?不是的,是因为我……再跟我们扯上关系的话……一定,一定会给她带来悲伤的……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生活啊……”
雪音愣了良久,“你们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仍然侥幸的希望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夜卜便站直了身体,转过了头来,第一次如此严肃的望着雪音那如晚霞一般的绚丽眼眸。
切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我杀了她。”
“上辈子,她就是死在我的手上,如今才转世为了你所见的少女。”
“不仅如此,当她被我的父亲所囚禁的时候,我是她的看守。”
“另外,我还斩断了她与所爱之人,彼此的缘分。”
“她不管怎么恨我,厌恶我,敌视我,甚至想要杀死我,都是应该的。”
“……可是……”雪音懵了一下,“她却放你走了……?”
“……”
夜卜没有说话。
他垂下了眼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就算是作为报答也好,我大概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你为什么……”雪音愤怒的咬了咬牙,“你为什么要对她做那种事?!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是把她叫做‘母亲’的吗!?”
“我是父亲所收养的孩子。”夜卜冷静的回答道,“我那时只听从……父亲的话。”
“你的父亲,就是你刚才说的……奈落?”
“……是。”
“那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让夜卜顿了顿,“……是个非常,非常可怕的人。”
“……那个难缠的家伙居然还活着。”
但在麻仓叶王这里,奈落的评价便换了一个词汇。对于强大的阴阳师来说,奈落作为妖怪,若是正面对上,他毫无畏惧。但那个妖怪的难缠之处,就在于他极为狡猾。
狡兔三窟都无法形容奈落的化身数量之多,金蝉脱壳,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偷天换日——他似乎总是能留下一线生机,无论铺下多么缜密的滔天巨网,他也能命存一线,然后东山再起。
而因为晚上即将开始的雾之指环战,准时返回了并盛神社的麻仓叶王,原本只是打算回来看看戏,探探亲,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巴卫倒是还好,可是骆媛媛和蠃蚌,脸色却都有些苍白。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因为和奈落打过交道最多,因此对他最为厌恶,也最为畏惧的,恐怕就是他们两人了。
尤其是,那个男人最擅长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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