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疯子被村长用三轮车拉到了一个挺远的地方,将她丢在那里,他想她也回不来了,一个多月以后,她却鬼使神差般的又出现在了西河楞这个村子里,她依旧回到了那个曾经住过的破院子里。叀頙殩伤万春来的一只眼睛消失了,他安了一只假眼在左眼眶里,看起来有些古怪,那只假眼的后面像是还有一个大脑在控制它,整天目不转睛呆呆地看着前方。刘歪嘴他家供销社的屋檐下经常还会有很多人在那里聊天,高喜和万春来依旧会去那里,只是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们不想再提起,也不敢再提起。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进入了冬季,北方的天很冷,即便不刮风那也异常的清冷,就像是活在一个天然的大冰窖里一样,如果刮风,那刺骨的寒风直往你的骨头缝儿里钻,因此就很少有人再在外面聊天了。
有一天,天上灰蒙蒙的,好像是要下雪了。那天的下午果然下起了雪,漫天的雪片肆意地飘洒着,像鹅毛,像纸屑,纷纷扬扬,漫无边际。在那座荒废了院子里,那个女疯子坐在土房的门前呆呆地看着这场雪,此刻她的大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这个问题无人知晓。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棉衣服,不知道她是在哪里捡到的,下身依旧穿着那件绿色的裤子,只是那条裤子看起来更破了一些,那条裤子里面还套着一条黑色裤子,也破了好多的洞,透过那些破洞可以看到她脏兮兮的腿。她蓬乱的头发又长长了一节,快披肩了,但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杂乱的枯草,毫无光泽。
天擦黑的时候,她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转过身进了屋子里。房顶到处是破洞,那些雪片就从那破洞的中间飘进了屋子里,她站在堂屋四处看了看,然后就走进了里屋。地上堆了很多她从树林里背回来的树枝和枯叶,她从地上分出来一点挪在了一片空地上,然后她坐在了地上铺着的烂被褥上。被褥边儿上有一个挺大的塑料袋子,她在里面翻了翻,就找出一盒火柴了,这些东西都是她捡回来的轹。
她取出了一根儿火柴,划了两下,火柴冒了一股青烟着了起来,她点着了刚刚分出来的那些树叶。那些树叶很干,一点很快就着了起来,烟雾缭绕,等火烧大了些,那些烟才慢慢地小了,她在上面又加了几根树枝。火光跳动着,树枝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她翻过身儿从破褥子底下取出来一个毛烘烘的东西,那是一只死老鼠,是被这个疯女人一脚踩死的,就在这间破房子里。当时她踩这只老鼠的时候,她的速度要比这只老鼠还要快一倍,老鼠惨叫一声,当即就一命呜呼了,而现在这只被她踩死的老鼠成了她的晚餐。她把那只老鼠扔进了燃烧着的树枝堆里,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那只老鼠,看着它一点点地被烧着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脑袋左摇右晃,她的双手还在跟着不停地扭动,一脸无知的表情,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庆祝什么高兴的事情,就像是我们得知了一件喜事,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一般。
那只老鼠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焦黑的像是一截木头,疯女人把它从火堆里刨了出来,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翻动着。等那只老鼠不怎么烫手的时候,她才把它慢慢地拿起来,扯下了它的一条腿,放进嘴里大口地咀嚼了起来,她吃得津津有味,她连骨头都没吐出来酐。
又过了一个多月,一天下午有十来个小孩儿在村南头的破院里捉迷藏,当然不是疯女人住着的那个破院,在西河楞的南面,像这样的破院有很多。小的时候我也喜欢玩捉迷藏,我一直认为捉迷藏是一个很开发智力的游戏,它可以培养一个人的敏锐的洞察力,还有准确的判断力,而且这个游戏伴有一定的神秘感。但对于捉迷藏这个游戏我还有另外一种感受,那就是在太阳落山以后玩这个游戏,那时候当时的我会有一种恐惧感,主要例证有两点。
一是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小孩一起玩捉迷藏,当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的余晖也渐渐暗淡了下去,但我们玩得正起劲,没有人注意到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当时是他们藏起来我来找。当我爬在墙根儿闭着眼睛数到一百以后,转过身儿去找他们,可是我找了好半天,把平时大家都爱藏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记得当时也有一个小破院,我就跑进了那里,房子已经没有门板了,那里黑乎乎的,我的心就有些发慌,我站在门口一个个地喊他们的名字,甚至我还说我已经看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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