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大小的雨点哗哗的打在房檐、树叶上,伴着此起彼伏的雷鸣不绝不休。
两家的大人都慌了,从柳鸢说出这事就开始去找人,这在平时俩人回来最多也就嘴上说两句算了,可不凑巧,这大雨一下,就不是说两句的事,那打一顿还不能解气。
可眼下两家人都哪还有打人的心思。
伍奶奶说的不假,外面那条小河已经是昏黄的了,裹挟着从山上而来的泥沙,平日看来静悄悄的林中小涧俨然已经成了一条吃人的巨蟒。
柳鸢没回家里,到了李家一会雨就哗哗的泼了下来。站在门檐下看着大雨,直到被一双手往屋子里拉了一把柳鸢才发现小腿以下已经湿透了。
“唉,这孩子,怎么也帮着那两调皮蛋糊弄人······”柳鸢两手不自觉的收紧,已经不知道那声音从哪里来的,只一句不吭声,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有人在叹息,“这姑娘也是心大,大人都急疯了也不见吭声。”然后就再没有人管过柳鸢。
当外面的天已经从擦黑变成漆黑时,终于有人想起了柳鸢。她出来的时候说了去李爷爷家,等伍奶奶撑着一把花伞从已经小了不少的雨夜中走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站了接近五个小时。
“这姑娘,犟得很,来就在这站着,怎么说也不坐。”
“唉,我先把人接回去。”伍奶奶若有似无的叹息,一老一小往暗处走去,不过半天,老人萧索了十岁不止。
这事闹挺大,村子里出动了大马人上山找人,家里老人两小时前就通知了伍明则,估摸着已经在往这边赶。
等到终于看到伍爷爷身边那个低着头的身影时,柳鸢才觉得呼出一口气。小花斑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来人不知道从哪里溜达了出来,在伍亦嘉脚边讨好的转来转去,见得不到回应,又往柳鸢脚下蹭去,结果还是没人理它,不明所以地趴到了一边。
平时都温温和和的伍奶奶一把拉过伍亦嘉,狠狠在他膀子上打了两巴掌:“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说了不让去后山非要去是吧,嗯?你看看今儿晚上多少人在外面找人······”
伍亦嘉一声不吭,低着头任奶奶打骂,在灯光下才看清浑身都湿透了,脸蛋也是湿漉漉一片,雨水泪水已经分不清,狼狈得不行,让人又气又心疼。
打到两下,伍奶奶就抱着人哭了起来,伍亦嘉这时候也哭出声来,不住的说自己错了。
伍爷爷拿了干净衣服出来,拾掇着让人上了床,这一夜终于回归平静。
柳鸢在黑暗中盯着另一张床,也不知道盯了多久,半夜听到有人开门,柳鸢下意识闭紧双眼,等人进来掖了掖两人的被子离开,才终于昏昏沉沉睡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伍明则和陈霄都已经到了,伍亦嘉一反往常的话唠属性,说过的话就三句。
一句爸妈,一句我错了,一句我没事。
这态度,让夫妻俩满肚子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了,担惊受怕一晚上,见到了人才终于放松下来。大家都明白,这事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小,这时候也不好再发火了,满心的后怕也只能憋在心里。
这事在大家刻意的回避下也就揭过了,也没有人再去问当时的事。后来据村里的人说,两个小孩机灵的很,下雨的时候已经离村子比较远了,就干脆往山腰上走,那边有几个为了看守果树搭的棚子,暂时还能遮遮雨。也算是幸运,王家这两天把几条大狗带下山去打疫苗去了。
找到人的时候,那棚子都快塌了,两小孩倒没有觉得啥害怕,就是知道事惹大了,一声不吭的跟着回来了。
伍明则留在老家待了两天,这场乡村二人游也因为这事提前结束。
走的这天,小一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知道该不该进来,那事过后两人都有些愧疚,虽然大人口头上没说什么,但小孩子敏感的心已经不容小觑。
柳鸢在楼上收拾衣服时正好从窗户看到一个板寸在那晃来晃去。说起来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小一的场景。
还没见人就听到了脆脆的声音,一进门就勾着伍亦嘉的脖子嘻嘻哈哈的闹,一点没有大半年不见的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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