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韩剧的女主角一样失去记忆,或者是穿越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最起码上天又给了你一次重新构造新生活的机会。但是张海星没那么好命,她清楚地记起昨晚的醉生梦死,以及从十几级台阶上的壮烈一摔。
她忽然惊慌起来,自己会不会瘫痪了,因为下肢好像没什么知觉了,张海星使劲地动了动。这一动,疼得她“嘶”的一声,看见自己的右胳膊打上了石膏,像个白萝卜。
腿还是有点感觉的,那就是没瘫痪。
“还好还好。”她小声地念出来。
“都摔成这样了,还好什么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躺在床上的张海星寻着声源看去,趴在床边的许望瑄坐起来,揉揉还未清醒眼睛。
“你怎么在这?啊......”原来许望瑄趴在她被子下的小腿上睡了一夜,他这一起身,张海星清楚地感觉到腿上的麻从每个细胞里涌出来,让她一动都不敢动。
“对不住了。我睡着了没注意,压着你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没醒,他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张海星恼火。
她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张海星的重音是“你”,许望瑄的重音是“这”。
“你来干嘛?”张海星冷冷地说。
“是你昨晚给我打电话的。”
“谁给你打电话了!”
“你不信看手机上的通讯记录,看看自己给我打没打。”
张海星想起昨晚对着手机狂喊的情景,她也很庆幸还好路晓斐没听见那些在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
“子雯呢?把她叫来,你走吧,我不用你管。”她的语气依旧生硬,经过了上次的事,她对许望瑄一点点的好感也没有。
“可我已经管了,医药费都是我给你交的,这种话怎么不早说?”
“你!别用这种耍流氓的语气跟我说话!”张海星虽然怒,但还是尽量把“耍流氓”三个字音量调低。
“你昨天还用酒鬼的语气跟我说话呢。”果真是一句也不相让。“我走了,你出院谁给你签字啊?我可是家属。”
“胡说八道,你是哪门子的家属!”
“我是前男友啊。”许望瑄坐近了些,看着她。
“你离我远点,凑这么近干嘛!”
“你以为我想干嘛,你一个残疾人士孤家寡人的,又没工作,你信不信你自己会死在上海啊。”
他的话不无道理。这几天张海星像是把这辈子的坏事都经历了,如果说之前她还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直到找到新工作,但是现在靠自己基本是不可能了。难到,要到尽头了吗?
张海星看着他想了很多。
“你别看我,我不会把你带回去的。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回家吧,好歹还有父母惦记着你。”
听到他的话,张海星眼眶湿润了,身在人海漂泊,最怕人家提起家人父母,张海星有多么坚韧都抵不过这一句“父母惦记着。”
可是当初的豪言壮语变成了现在的惨淡收场,多么凄凉,自己这样的状况怎能带回家?她无声地哭了,她的眼泪一掉,许望瑄有些无措地说:
“哎哎哎,你别哭啊,你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不能回家。”张海星抽泣着,“不能看到我灰头土脸的样子。”
许望瑄的眼神柔和起来,“别哭了。”他想用手安抚她,可是却停在她的肩头上方迟迟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