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宛如映月间的一汪秋水。
弃天帝缓缓从无形天籁之中抽出一柄剑。
轻轻一剑,便将无尽淡淡之冬,化作寒寒一抹剑意。
从梦境醒来的龙族少年,轻轻一仰头,让森森剑意贴在自己头顶划过。
龙元浩荡,恢复完整状态的弃天帝,一手握着逆鳞,一手手持一汪宛如秋水的长剑,剑指龙族少年的喉咙,目中只有冷然。忽然之间的惊变,让素还真三人措手不及,等到剑意落下,才纷纷警惕戒备起来。
“弃天帝,看来汝还是找到机会了。”龙族少年望着弃天帝,无视他手中之剑说道:“只是这点龙气又能让你动手几次?”
“足以让汝葬身此剑之下。”弃天帝笑道,手中长剑一扭,剑身泛起至极至冷的寒意。
“这是……小念头!”龙族少年有些诧异望着弃天帝手中长剑,说道:“弃天帝,吾倒是小瞧汝了,汝居然想到这种外丹之法维持自身的神能。”
“小念头?”将自己缩成鸵鸟的张武阳,似乎听到某个特别的名字问道:“咏春拳吗?这拳法,我熟。”
不过显然,无论是龙族少年还是弃天帝都懒得理会他。
“小念头?”弃天帝长剑忽然回鞘,似笑非笑的说道:“汝居然叫它小念头?”
“难道它不是汝的一缕承载真意的念头?”龙族少年好奇的问道,“那它是什么?”
“不错!它就是小念头。”弃天帝说道。
“原来这就是你们说的小念头,不是再聊咏春拳。”张武阳望着这柄精致的长剑,露出一丝失望的道:“我还以为你们在聊咏春拳哪。”
不过,张武阳一番想要活跃气氛,转移话题的好心,并没有达到,龙族少年与弃天帝之间依然剑拔弩张。
“吾果然没有猜错。”弃天帝极为肯定的问道,“汝究竟是何人?”
“吾名禅剑一如寄昙说。”龙族少年无奈的说道:“吾已经介绍很多遍了。”
“汝还要否认?”弃天帝笑道:“从一开始吾就感觉很奇怪,尽管汝所言一切完全可以自圆其说,但是吾总是感觉哪点不对。吾虽不曾与一页书深交,但其佛法见识以及佛心修养既然被誉为神州第一人,总不归差。汝的佛法也极为高深,奈何没有一丝佛修的真诚,更不用说真正佛者修到骨子里的虔诚,有的只有肆意洒脱,惊心动魄。纵然你修成堪称绝世的佛言枷锁,但这不该是佛者的本分,更像是魔的能为。”
“就凭借这柄小念头,汝便否认吾之道?”龙族少年微微一笑,说道:“什么时候,堂堂弃天帝也对佛修感兴趣了?”
“汝若真是禅剑一如,就该叫它‘佛心一怒,菩提一念’。”弃天帝嗤笑道:“身是佛门弟子,外丹、小念头倒是叫的亲切。”
“老昙,你们究竟再说什么?”疏楼龙宿问道:“此剑除了乃弃天帝化无形天籁为有形之剑,还有什么奥秘吗?”
“佛陀本无垢,五蕴皆为空。所谓佛者,是为具足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如实知见一切法之性相,成就正等正觉无上菩提之大圣者。”龙族少年说道:“即使无垢之佛,当本性如一,不当一丝尘埃。故而,佛若有火,必是魔火;佛若有怒,必是魔怒;佛若有善,亦是魔善;佛若有悲,亦是魔悲。”
“佛陀自菩提树下得道,亦在菩提树下洗尽铅华。”龙族少年叹息一声:“佛心魔火,善恶悲怒,皆为佛者一念。佛陀若到了不得不火,不得不怒,必是极火极怒之时。届时,佛心一念必成不朽,怒火不尽,魔心不绝,此一念便是无尽之火、无尽之怒,纵染尽尘埃,亦至死不休,故称‘菩提一念’。”
“此剑,倒是恶毒。”同为修者的剑子仙迹,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说道:“不是正法。”
“不错,此剑乃是佛门威力最大,佛力最纯,佛性最盛,佛威最强,也是执念最深、佛心最恶毒的降魔神器。”龙族少年说道:“因为每一柄‘小念头之剑’的诞生,便意味一位佛陀的失格,意味着一场至死方休的大宏愿,一段可能要某个宗门世世代代传承背负一生的使命。纵然持剑者可得佛陀一生的法力,身怀圣者一世所化的‘外丹’,却对修行没有半点助力,反而沉沦于佛陀的执念。平白扯上不属于自己因果。”
“果然,汝绝对不是百世经纶。”弃天帝说道:“汝化身一页书,究竟意欲何为?”
“吾从未说过,吾便是百世经纶一页书。”龙族少年轻哼一声说道:“吾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梵天已死,乘愿脱蝉,吾名禅剑一如寄昙说。”
“是谁脱去谁的蝉蜕?”弃天帝问道。
“世间万物皆是化相,谁脱去谁的蝉蜕,有区别吗?”龙族少年问道。
“汝……很好!”弃天帝深深看了龙族少年一样,身上龙气顿时呈现勃发,冷冷说道:“汝究竟是不是一页书,砍上几剑就知道了。”
“罢了!”龙族少年叹口气,说道:“无奈啊!汝执意要战,吾唯有奉陪到底。三日午时,终南山最高峰,金乌最盛之时,咱们一决生死。”
弃天帝浑身龙气顿敛,他的身形逐渐有变回小正太模样,口中铿锵有力的说道:“好!就三天后,终南山最高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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