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茂沙罗抬起头来,问道:“什么是什么样?”
“你,你自己看……”
贺茂沙罗向前几步,蹲下,看见湖面映出一个双眼红肿、目光迷离,面颊上全是泪痕的女子,原本柔顺的秀发变得如蒿草一样。
贺茂沙罗笑了,平静的笑了。看的保明心里直发毛。
“变成这样,也好,不用出去了,省的惹人心烦。”沙罗转身就往屋里走,孤寂的背影让人心疼。
一时间,保明看着自己的姐姐,不知该说什么,哀叹一声,便离开了。
后院里一群男孩子们坐在自己的团蒲上互相打闹,贺茂保明闷声不吭的走向自己的位子,摆好用具。一旁的安倍晴明看一眼他,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贺茂保明直到贺茂忠行开始讲课也没回过神,心不在焉的坐在那儿,什么也没有听。
“保明!”贺茂保明听到有人猛地一吼,惊吓的收回心神,抬眼望去,只看见忠行父上大人满脸怒容的瞪着自己,慌忙说道:“是!父亲大人!!”
“午膳后,去抄家规,二十遍!”贺茂忠行怒气冲冲的给保明布置下惩罚,又对安倍晴明说道,“晴明,你来说说这个阵法如何布置?”
“回师傅,弟子不知。”安倍晴明低下头,平静的说。
贺茂忠行的怒火又上一层,他早就发现安倍晴明在走神,一度他能马上回回神,可事实令他失望。自己的儿子和爱徒公然走神,怎能不让他生气?贺茂忠行怒道:“你一会儿与保明一道去抄家规!二十遍!”
虽然贺茂忠行只发他们吵二十遍,但是贺茂家家规有四百多条,抄的快也得三、四个时辰。
贺茂保明咬着牙奋笔疾书,手上用力过猛,青筋都依稀可见。他头也没抬的问对面的安倍晴明:“师兄啊,你为啥也被罚抄?”
“和你一样,走神。”安倍晴明急快的书写着,但是看起来云淡风轻,与贺茂保明形成鲜明的对比。
“咦?”贺茂保明奇道,“什么事情能让以好学为名的晴明师兄走神?”
“那什么事情能让以平静为名的保明师弟走神?”安倍晴明反将一军,把问题推给对方。
贺茂保明轻叹一声,润润笔,道:“今早看见沙罗姐姐,怪难受的。这好端端的人,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就憔悴成人老珠黄了……”
安倍晴明手中的毛笔猛地一停,一滴墨打在了白纸上,散成一片。他重新取一张纸,把废纸上的家规重新吵了一遍。
安倍晴明自嘲的笑了笑,握笔的力度逐渐加大,将手咯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