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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
这笑容倒是发自真心的,仿佛之前的忧郁沉闷全部一扫而空,想通了其中关窍。
“牛逼啊。”他从镜子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怪不得双圣那样牛逼哄哄的……都没听说能大闹个森罗殿。那么那一位,就是因为这个?”
“哈。男人啊……果然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刘老道不知道李云心想通了什么关窍才会如此开心。但他总是很喜欢李云心的这个状态——总是胸有成竹、好像可以解决任何事。
于是他也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好了。变好了,就试着问些别的事:“心哥儿,还有个事情……就是我那些道友的事情——”
“啊,他们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李云心在室内轻快地走了两步,语气也重新变得愉悦起来,“你是个真好人,真怕他们用我的画,惹上了麻烦?”
“哈哈。你们这些人啊,还是要再学习一个——图样图森破,桑太拿衣服!”他奇奇怪怪地挥挥手,“我在这里是作为一个高人给你们传授些经验——例子可能有些不恰当,但话糙理不糙。”
“比如说老刘你,和对面乔家的乔段洪起了争执,有仇怨。咱先排除你是个变态、精神病那些个孤例,只说你是个正常人——你会不会因为,乔段洪他在路边喂了几条野狗,就一条一条地找过去,把它们统统打死?”
“啊……”刘老道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不会,但又开不了口。
李云心一摊手:“我就说嘛,例子不恰当。我这可不是骂你。再说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和狗其实都没什么差别嘛。只是说,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能。”刘老道点头。
“那他们人呢?各回各家了?”
“……在城里找了家客栈,包下了。”刘老道叹口气,“都在等心哥儿你。”
“看你,又叹气。你是觉得我太霸道了?”
“唉……”
李云心哈哈一笑,背手走出门外。庭院里月色如水,竹影婆娑。他就张开手:“你看,多美的景儿。本来我可以在这小别墅里吃肉喝酒装比过得悠闲潇洒,可是偏有那么多傻比让我不消停。”
“那九公子,有病吧。说我有趣,要常来看我。谁他吗稀罕他看。”
“那凌空子,也是个神经病。也说我有趣,要带我回山。我他吗还怕被切片儿呢。”
“还有一个智障,不说了,反正也不像什么好人——哦,其实也不是人。”
“你说我一个化境——碉堡了——本来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偏偏,哈,就因为我出身不好,都找上了门。”
“现在我藏着躲着还要被找出来。”
“因为他们牛逼嘛。道统、剑宗,好了不起啊。我势单力薄嘛。”
“所以我现在也不乐意了。我一不乐意,你知道的,就要死人。”李云心转过身,看着刘老道,“你瞧着。过几天,这些傻比。”
“统统都要死。”
“一个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