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好?夫人定是向老太太告状去了……”
秦致诚本就是个好逸恶劳,散漫自在惯了的,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原不是个有担当的,想到若母亲听他说了这宠妾灭妻的话,指不定要多生气,也害怕起来,干脆迈脚就往外走。
阮姨娘一开始还以为他要去福禧堂替自己求情,忙跟在后头,谁知他越走越快,出了翼然居便向右拐,径直朝着西角门的方向去了,竟是甩手不管避出府去的架式。
忍不住恨恨地骂了句:“没良心的东西!”
锦依从普济寺回来,正好义善堂余嬷嬷派了个小厮过来找了芊陌去,将打听王妃病情的事情说了一遍。
芊陌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向锦依禀报,“我娘找了彩芸,她倒是好说话,将这几年王妃诊病的医案和药方,都偷偷抄了一份出来。”
说着,将东西递给了锦依。纸包里薄薄的一小摞,皆是手抄的医案。
芊陌脸上有些忧色,又小声地道:“听说昨日一早,世子爷便出城了,说是远行。”
锦依神色平静,又似无心地问了句,“知道去的是哪?”
芊陌摇摇头,“不知,茗心和酒意都未跟着。”
锦依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细看那医案,倒也就是心绞痛的症状,上面最早的时间竟是在**年前了。开始的时候发作得更厉害些,这几年渐渐好转,却仍是没有根治。
又看了药方,方子倒是正中温和,从中可看出王妃的体质乃是肝虚脾寒,里面的药大多也是对症的温补。
或许是久病用药过多,体内残余的药性积郁,心绞痛虽发作得比过去轻些,但身体却是愈发的虚弱。
锦依低头苦思,时不时还去架上找出医书翻看,想着医治的法子。
这时,听言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锦依吓了一跳,抬头看她。
听言喘了口气,这才道:“三夫人在老夫人房里哭起来了,闹着要让三爷休了她。老夫人气得咳疾又犯,您快去瞧瞧吧。”
锦依忙起身向外走,一边叫巧薇,“拿上我的药箱。”一边又问听言,“三夫人为什么闹?”
听言将事情都说了。然后低着头,小声地道:“阮姨娘的小丫头明香本来是在前头花园子里给她把风的,说如果夫人们回府了就赶紧跑回去报信,结果……”她吱吱唔唔的,见锦依正盯着她,忙又接着说:
“采菁姐姐今日给了我一盒子金丝蜜枣……我在园子里见着明香,叫她跟我一块儿到那边桥底下吃枣,……你们回来的时候,她便没看见……”
她有些紧张,悄眼打量锦依。
锦依急着往福禧堂赶,也顾不上说她,再说这事也不能怪听言,只是歪打正着,但还是拿指头在她脑门儿上轻轻戳了一下。
听言见小姐不恼她,悄悄吐了吐舌头。
锦依走着,又问:“采菁干嘛给你那么多枣子?”
听言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说,“可能她不爱吃蜜枣吧。”
锦依没再理会她,与巧薇进了福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