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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大胆。”萧左坐直身子,皱眉,感觉心上被刺了一下。
崔淑妃自是不怕他的,接着道,“那是百姓们不明事理,误会了皇上。可是,若让他们以为皇上只是宽仁,才纵得温凝之胡来呢?那就是小错啊,而且是‘好的’小错。反正温凝之不过一个臣子,又没什么本事,舍了为弃子,根本不可惜。重要的,是皇上。”
萧左看着崔淑妃,眼睛微眯。正如崔淑妃了解他,他何尝不懂得这个女人?这样绕来绕去的,必定有她自己的目的。于是他不说话,那眼神却催促崔淑妃继续说。
崔淑妃叹了口气,终于说到正题,“您也别怪我借题发挥,自私自利。试想,天下间哪个当娘的,会舍得自个儿的心头肉在外面受罪?当初您贬了九郎,还发配那种蛮荒之地去,臣妾本觉得不大妥当。可是您正在气头上,儿子再亲,也亲不过您。别的女子,当您是皇上。唯有臣妾……我,却是当您夫君啊。”她再打感情牌,情真意切。
“所以呢?”萧左的声音却变冷。
“您是知道九郎的,从前在东京都的百姓中,人望和人缘都相当好。若皇上连有谋反嫌疑的儿子都肯给机会改过,那就算纵过温凝之,又算得什么呢?百姓们只能说,您是一位慈父与仁君。虽手段软弱了些,到底心胸宏大。”她想说九郎本就冤枉,当初被判罚时,明显是证据不足的,可又知道皇上刚愎,有错也不会认,所以只是求恳,却不试图讲理,“现在百姓的关注都在温凝之身上,让九郎回京来,转移了视线,倒也未尝不是一条好计呀。项多,他仍是庶民的身份,臣妾只求他平安,不要他富贵。这样,还不成吗?”说着,就跪下来,眼泪也涌了出来,倒完全是不做假的。
萧左目光闪了闪,有点心软。又想,这也算是下下之策。万一温凝之的这件事真的按压不下去,也只有就小错而避大是非。放回九郎,确实显得他法外施恩,心地仁慈。那时再舍了温凝之这弃子,自己略低个头,大约也能过去了吧?而且那时,全东京都的百姓都会注意被贬的皇子,谁还关心温凝之是死是活?
崔淑妃在一边,注意到萧左目光闪动,心下暗喜,知道这是有门了。可到底,萧左没有立即答应,只道,“你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念你一片爱子之心,不罚你僭越。”说完就摆架月影宫,并没有明确的答复。但崔淑妃看来,这只是迟早的事罢了,很是高兴。
不过过了没两天,这事却给耽误下来了,因为进了五月,西北的新霍家军来报,阿鲁台在受尽折磨后,终于死了。但在临死之前,传王位于一个叫察合合的兄弟。如今鞑靼已经内乱了好久,这个察合合是其中比较大的一支力量。可若让他凭一已之力统一鞑靼数部,受到其他人的拥护,还是很有难度的。
但此人却是个心思灵活且识实务的,因此时的新霍家军兵强马壮,势力范围已经逼近鞑靼周边,且有失必儿国的财力支持和军资补给,鞑靼人即无力逼退,又无力战胜,察合合就干脆决定服个软,并借力大赵。于是,主动献上投诚书,在上头盖上阿鲁台遗下的王印,对大赵称臣,只求大赵支持他为鞑靼王,让霍家军给予军力上的支持。为表诚意,他会亲入东京都觐见。
对霍家军、对西北,萧左本来就有种棋差一招,放虎归山的感觉,只是暂时无暇顾及,现在感觉正要睡觉的时候却有人送来枕头,哪有不乐意的道理?而且内政混乱之际,在外交上有建树,正是转移压力的不二法门,当既下了圣旨,宣察合合进京。
察合合由漕帮护送,水路进京,迅速飞快,顺利之极。路过沿岸繁华的小镇,仰慕大赵的物宝风化之余,还大肆宣扬没有空手而来,是带了投名状的。这投名状,是一封阿鲁台当年写好的密信,呈上之后,对大赵朝廷有莫大好处。
察合合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显摆,当他双脚踏上东京都的土地时,全大赵人都已经知道秘信、锦盒、投名状的事,并且万分期待了。萧左虽觉得有些不妥,可嘴长在察合合身上,他想管束时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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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最近书评区真是寂寞如雪啊,难道真像某位大人说的,书评区打不开咩?
顺,琉璃这招挺毒,不过嘛要的就是捧上天,再摔进泥里的赶脚。
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