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就是这个意思,说什么我也要让宗长答应……族里总不能眼看着我们三房长房绝了嗣。
大房长老太太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恐是不大容易,你也知道二老太太董氏……”
三房长老太太李氏冷笑一声,“我这可是在帮她,她不愿意,就将族谱拿来说道说道,看她生的那两个儿子到底是嫡出还是庶子。我们家的老太爷若是尚在,怎容她这般祸害陈家。”
陈氏三房的这桩公案闹了几十年都没个结果,三房长房一棵独苗没了,二房也只留了一个独子,就算当年二老太太董氏不带着两个儿子回京,恐怕陈家族里也要出面将二房的两个儿子接回来,总要有子孙传宗接代,现在二老太太董氏再不济也是继室,长房要过继二房的子孙,也得要二老太太董氏一起商量。
不过看样子三房长老太太是有备而来,不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两个老太太说着话,宗长陈允宽进屋里来。
陈允宽向两位老太太行了礼,坐在一旁。已经当了七八年的宗长,陈允宽身上已经有了宗长的稳重和威仪,虽然身为晚辈却也能掌握住大局,“明日祭祖的事宜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太太发话。”
三房长老太太李氏道:“我哪里敢做主,都要听宗长的,宗长安排,我老太太跟着就是。”
陈允宽笑了笑并不接话,“怎么不见三房的弟弟。”
三房长老太太李氏冷笑,“不用跟我打谜语,我就直话直说,祭祖之后就将族谱请出来,按照上面的排行,我要给长房过继继子,既然你们不肯听我的,就按照规矩来。”
大房长老太太拿起矮桌上的茶来喝,只等陈允宽说话。
“老太太,您准备怎么安排?是要过继哪个弟弟。这件事还要知会族里耆老族人,要族人都点了头,这过继的文书才能写成。”
三房长老太太李氏干脆半阖起眼睛,“族谱顺位写的是谁,那就是谁。”
陈允宽为难地道:“老太太您要想了周全,按照族谱顺位写的承继,嫡长子不能做继子。”
三房长老太太李氏抬起眼睛看向陈允宽,“那我问你嫡长子是谁?若是三老爷,就让族里的长辈在场,将三老爷陈允远的名讳后写上嫡长子,那么他的两个兄长就是庶子。”
一下子将所有问题都推给族里。
要么同意立了陈允远为继子,要么将二老太太董氏生的两个儿子陈允宁、陈允周作庶子。
这怎么行。
陈允宽半晌不能开口,“老太太,现在二老太太已经是继室……”
“继室在正室牌位面前还是妾。那就在宗祠祖宗牌位前问问二老太太,陈允宁、陈允周、陈允远,哪个是嫡长子。”
陈允宽和母亲对望了一眼,“既然老太太这样说,那就………………”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焦急的声音,“我们三房的长老太太在这里吗?”
是大太太董氏,董氏怎么到族里来了。
丫鬟上前打帘将董氏让进屋中,董氏给老太太和陈允宽行了礼,然后焦急地道:“老太太不好了,三叔……三叔被朝廷抓了。”
陈允远被抓了,这是怎么回事……
三房长老太太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大太太董氏道:“我们家老太太已经四下托关系救三叔,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老太太让我来族里找长房老太太商量,看看能不能求求郑家和惠和郡主帮忙。”
大太太董氏话音刚落,萧氏脸色苍白的进屋,“老爷………………怎么了……”
大太太董氏急急地道:“还是福建的事。现在御史、言官纷纷上折子,说三叔等人陷害忠良,三叔听了消息就上折子喊冤,更指成国公十条罪名。成国公听闻此事病在家中,不能去福建平倭。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平倭之事没有旁人能上任,三叔又上了折子,说成国公有意拖延战事,就是要以此威胁天子……这折子一上,三叔就被摘去了顶戴,关进大牢。”
萧氏听得这话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三房长老太太也惊的几乎不能言语。
大太太董氏还要说话。
大房长老太太忙阻拦,“让老太太缓口气再说。”
正说到这里,让人搀扶着的小萧氏似是反应过来,声音沙哑,“老爷……我要回去………………”说着伸出手,“快……快来车………………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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