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所有人都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忙碌时,棠梨宫里平静得不行。纯贵嫔说四皇子也感染了瘟疫,不许任何人靠近正殿,每日里,只许季九一人进出。连太医,也只第一日进去过,后面都是熬了汤药由季九送进去。
棠梨宫的宫人还感念主子心善呢,觉着主子是不想他们染上瘟疫。
正殿里,纯贵嫔倒掉了季九提进来的汤药,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着床上昏睡着的言德。
季九疼惜地看着,无声地流着泪,“主子,您又是何必让四皇子也穿上那衣裳?”
“与其像个傻子一样的活着,不如让他和我一起走。”纯贵嫔嘴角勾起笑容,看着言德旁边,那里放着两个布偶,每个都穿着精致的衣裳,“我们一家人,该整整齐齐的。”
“家里边如何了?”她转头问道。
“那何大平不知道真相,只以为自己赚了大钱,每日在青楼寻欢作乐,大夫人……何氏习以为常,也不曾找他。大公子一拿到钱就去了外室的院子,这事何氏替大公子一直瞒着大少奶奶,所以也不好派人寻大公子回家。”季九回答道。
纯贵嫔嘴边的笑容更大了,“快乐好,他们都快活几天,毕竟是在人间最后的日子了。谋害皇家,季九,他们会被处以什么样的极刑呢?”
她自言自语道:“最好是被一刀一刀将肉刮下!”
季九默然,主子疯了,她知道。她却陪着主子一起疯。
多疯狂的计划啊,郦县就在皇城边上,福布要入皇城,必得过郦县。而主子的父亲钱光正能力平平,多年来也不过由正五品中书舍人转到了正五品户部郎中的位置。这福布之事,正由户部操持,是钱光正可以过问的事。
因此,她们利用钱财派人哄骗了何氏的弟弟也就是钱光正的小舅子何大平,以及大公子钱河。
何大平,曾经想染指主子。
钱河,多次偷主子的首饰出去换钱。
让他们打着钱光正的幌子,将那福布与郦县得了瘟疫之人穿过的衣服放在一起一晚上,然后送进宫来。两人都是酒囊饭袋,见了钱,哪里管缘由,她们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这是第一步,在司制司的绣女们将福布缝制成衣裳后,皇后分给各皇子公主的前一晚,再次如火炮制。果然,没有几日,便有皇子公主生病的消息传出来。
这个计划的内容,许多是她完成的,她知道这么做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但她已经不在乎了,但她没想到,主子竟然让四皇子也穿上那衣裳!
看着小小的四皇子日夜难受着嘤咛,她的内心饱受煎熬!
主子不肯让四皇子喝药,她只能趁主子洗漱的时候,偷偷地给四皇子喂药,看到四皇子小手抓住她的衣裳,用微弱的声音说:“季九姑姑……疼!”的时候,她又是焦急又是愧疚。
可是她,劝不了主子。
主子的状态,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快了,快结束了!”纯贵嫔笑着道。
是的,最后的这一天,很快就来了,瘟疫突发的最初,注意力都在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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