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情劫和情结（下）

    老书虫胡子一翘表示很不屑，“你懂社会的真实？老夫不敢苟同，说说看，说得不好看我不收拾你”。

    夜小天想了想，“群居动物，必定选王，这是自然法则。但是一个社会，必将意味着，绝少数的人管理着绝大多数的人，而绝大多数的人供养着这些人。

    因此，我想要看到的是，我允许你管理我，但是前提你必须值得，否则我会换一个人。

    执法者也好，当权者也罢，我要让他们有畏惧的心理，这是我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理解”。

    老书虫悠悠的说了一句，“激起民愤、民愿、民生，你就不怕民变”？！

    夜小天想了想，“纵观历史，从来就不会有永垂不朽的当权者。既然我们现在就是变革，为何要害怕变革。

    我要的就是当权者一定要适应百姓，服务百姓，还要他们不断的发展和进步，但凡官老爷的想法多了，自然就会被淘汰。”。

    老书虫沉默片刻，“安居乐业才是百姓的根基，你这样选择，会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的磨难中”。

    夜小天有些失落，“我想给的是一种选择和不选择的权利，仅此而已”。

    老书虫根本不满意这个答案，“你的初衷不错，但是没有找到最关键的要害，仅仅是这样的话，你的儒心文胆还不够，这里的百姓也会因为改革不彻底而备受痛苦”。

    夜小天气短了许久，他不知道未来的答案，他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去试着探索，他曾经生活在底层的角度。

    “文明，是让弱者不恐惧，让强者不嚣张，让权利不傲慢，让社会更公平，让恶人怕作恶，让善人能平安。让人人相互尊重，风气祥和，这才是文明社会，这就是我想要塑造的国度。”

    老书虫点点头，“在华夏九州，很多人出生就注定了一生，越是平凡的人，身上的负担就越重，越不敢冒险，因为冒险的代价太大。你说的文明，算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老夫会全力支持你的”。

    老书虫把鱼游子赠送给夜小天的鱼符物归原主，夜小天才接触鱼符，就感觉一股黄色的气团，一种颇为陌生的能量一下子融入了他的心湖，胆怯地选择最不显眼的角落里呆着。

    夜小天咦的一声，表示很惊讶。

    老书虫解释道，“这就是宣武国的国运，皇帝以为他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国运的承袭人，其实百姓才是国运的基本。

    这段时间以来，宣武国的动荡已经解除，改革带来了一些新的变化，国运就是其中之一。我试过还回去，但是做不到，你找个地方存着，宣武国的事情你也算出了力，就算是补偿吧”。

    夜小天和国运打过交道，知道它有一些特殊，但是没放在心上，这种无根之物，他不是很在意，甚至不如他体内的一口循环真气来得重视。

    夜小天看着手中的鱼符感慨不已。师父留给他的纪念，原来就是三清天下三大洞天福地中，人道教的三星洞窟。

    鱼符就是一枚开启的钥匙，三星洞窟已经被炼化，自成一界，怪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三星洞窟所在。

    老书虫以三星洞窟为根基，夜小天和度难算是穿针引线的媒介，终于架设好了云服务器。当然了，老书虫对夜小天的这个称呼嗤之以鼻，改名——心网。

    缺席一个月的度难和尚屁颠屁颠的去拜访了九娘，开开心心的吃了一个闭门羹，然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热爱的岗位。

    苦等他许久的小丫头、大娘子翘首以盼，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只不过她们发现这平日里眼神明亮的俊俏后生今日有些萎靡？哟，让奴家心疼！

    夜小天体内的浩然气与浩然儒生不同，虽然都是剽窃，算不得自己的产出，但是架不住浩然天下认这份馈赠，他体内的浩然气的量真正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否则仅凭他一人，做成人干都办不到这件事。

    强打起精神且激情过去的夜小天软软躺在妖姬的怀里，感觉自己懒懒不想动，什么事情都随他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媳妇，我觉得好累啊”。

    夜小天的撒娇在妖姬看来，是极为难得的，她更比以往温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脸上的潮红还没散去，也不知道是第一次换脸后知后觉的害羞，还是真的爱如潮水事后还有感觉。

    她柔柔地说道，“那老头不当人，在奴家看来，道生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夜小天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细雪的小腹，双手环住她的细软腰肢，嘟囔了一句听不懂的“哈利路亚”，呼吸着她香甜的味道，精神一放松就沉沉睡去。

    细雪看着自己深爱的男子，忍不住就低头弯腰轻轻吻上他的侧脸，这一瞬间，抵过千言万语，方才变脸的某种隔阂已全部消散。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等他好似重生一般醒过来，佳人还在眼前。细雪在动情时曾经答应过夜小天，只要他醒来后要第一时间献上甜吻，这是他认为最浪漫的事情。

    唇分之时，夜小天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心魔瓶颈这种事，与情爱无缘。

    ——

    午时三刻，夜小天就会让妖姬偷偷摸摸跑到插云峰上。

    二丫已经好多了，既然她走了一条自己摸索的道，妖姬的神魔道不该敝帚自珍，夜小天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姑娘，不愿意她这副面孔见人，哪有女子不爱美的。

    曾经的霸刀妖姬现在就是个恋爱脑，夜小天说什么，她是不会反对的，高高兴兴地去把自己的心得和道术全盘托出，一个用心教，一个拼命学，进步飞快。

    神清气爽的夜小天，开开心心温养神魂，顺便再把师父鱼游子留下的神魂剑诀翻一翻，至于那个他奉若珍宝的《背影集》，夜小天是不打算再吐槽了。

    师父当年在他的脑海一处封印的角落，留下道法传承和一部最引以为傲的奇书《背影集》。

    他坦言此生练剑也只能做到并肩，剑术和剑法并不能一骑绝尘，但是颇有自信，三清天下他是真正的读书人，有一本随笔堪称一绝。

    夜小天自从听说过“天涯四美”之后，零零碎碎的听过这本书，知道的三缄其口，不知道的也颇为神往。直到夜小天看到真迹，完全震撼了他的世界观。

    师父文章也许笔墨有误，但是在行文间剑气纵横，处处作笔锋芒毕露，与夜小天略知一二的瘦金体很是相似，结构不如许多，但笔锋更胜一筹，与儒家的书法完全相悖，怪不得师父不被儒家浩然接纳。

    回归本源，师父当年太能作死，基本上三教九流的大人物都被调侃了一遍，甚至还把人家得到禁地密室说得一清二楚，结尾往往不屑一顾，映射别人不大气，不好客，没被三清天下的炼气士砍死，只能说他们修道有成，师父修道有武力值；

    在儒家真正的读书人看来，这本所谓的《背影集》遣词造句文法不通，行为太过随心随性，君子之风毫无半点，简单来说是太丢人了，不被儒家的读书人认可，那是真的不屑与之为伍。

    在夜小天看来，师父的《背影集》不如叫做《调侃集》、《作死集》比较好。

    尽管如此，夜小天总算是看出来了，师父真的很在意他写这本随笔集，之所以不刊印的原因，得罪了基本上所有的顶尖的炼气士，大概就知道是什么道理了。

    自从他看到满篇的错别字，夜小天还是改变了主意，既然是师父的遗志，为他校正也算是正事。

    他准备花些时间，编辑一下，节选一些比较能够入目的，能注解就注解，不能的话就当是原汁原味了，尽量让这本《背影集》有些韵味，想来师父在天之灵，只会高兴的。

    ——

    李柳曾经急匆匆地来敲门，只不过某人沉浸在蜀道难泥泞不堪、湿滑难行的苦力作乐之中，千变万化的细雪让夜小天无法自拔。

    夜小天早就领域全开，什么风吹草动也别想影响他，同时，肆无忌惮狂风暴雨般输出不影响别人。

    李柳焦急地等了一会儿，转了几个圈不得回应，他一咬牙，留下一封书信，御剑就走开了。

    度难抬头看了看天，被女子偷着捏了一下手，于是转头很温和地说起佛法来，犯了花痴的女子一只手撑着脸，眼睛拉丝，笑容呆媚，他说什么都是好。

    度难心情大好，这边的女子果然有佛性啊，不像九娘就喜欢用拳头招呼他，于是赶紧组织语言笼络人心。

    九娘正在练字，秀气白嫩的小手，一手狂草不管怎么样，确实很狂，狂到没边了，一坨黑墨密不透风，写完差点装不下字的宣纸。

    九娘一看不满意，一把就揉成团，如何也静不下心了，那和尚实在是太烦人了，至于御剑离开的二人，道生没说，那就代表没事。

    这一轮双修，果然精气神大圆满，夜小天甚至不愿意醒来，在他看来，这才是修行的快乐，与天问道，太过无情了。

    夜小天点燃神仙绕的时候，月儿高高挂起，细雪身着性感，躺在夜小天的怀里懒懒不想说话，媚态更胜一筹。

    ——

    李柳御剑在天，靠着冥冥中的牵连，循着方向去追囡囡。

    这小女子脑壳发昏了，听到自己爷爷的消息，留下一句短短的信，就离开了，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当时就记得装高手模样，在肖长老面前装酷，没注意她眉间的忧愁。

    想到这里，李柳的气机忍不住牵动伤口，还未痊愈的他不敢全速去追，只能咳出一口带血的沫子，充满服下一丸丹药，皱着眉去追，也不知道公子收没收到自己留下的神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