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打量了一会儿过后,戚夏的眼角抽了抽,收起雨伞,坐进车里。
一条毛巾落在她的头顶,伴随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你的脾气为什么这么犟。”
戚夏把毛巾拽下来,合起眼皮。
徐远低声唤,仿佛是在面对不听话的小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夏夏……”
戚夏的眼睛没睁开,语气很不好,“别这么叫我。”
车子穿进雨里,将雨幕一分为二。
徐远开口,“一声不响就回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出他的委屈,戚夏烦躁的说,“徐远,你是不是神志不清,我们已经离婚了。”
徐远似乎不愿意参与这个话题,他开着车,“上次电影院,那孩子是我的学生,她男朋友也在,还有其他同学,夏夏,我没有单独跟除了你以外的女性看过电影。”
戚夏沉默下来。
车子拐弯,绕过花坛,徐远的喉结滚动,“我想跟你复婚不是玩笑。”
“我妈这边我会处理,她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他的言语认真,“夏夏,以前是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会好好……”
戚夏打断他,“晚了。”
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徐远不说话了。
今天所说的那些话是他这段时间一个人组织的,翻来覆去的默念,修改,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草稿,才能一口气说出来。
他本就寡言少语,不是那种熟练甜言蜜语的性格。
车里的气氛寂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到了公司,戚夏下车离开。
徐远坐在车里,隔着雨幕看着戚夏踏上石阶,走进转门。
他的额头抵着方向盘,沉沉的吐了口气。
难受。
他从不抽烟,不依赖尼古丁的味道,现在却突然想抽一口。
想尝尝戚夏经常抽烟是什么感觉,看看能不能从中抓到她的心思,看她是怎么想的。
在车里闷了许久,徐远开车离去。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整天,整座城市都潮湿无比。
戚夏下班后去酒吧喝酒,这似乎成了她消除疲惫和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还有一种理由,她承认,她寂寞了。
离过婚的女人是她身上的标签,虽然不影响她的工作,却影响她的生活,同学,朋友,同事,家人,亲戚,他们都盯着那块标签,好像那是她身上的一块烙印。
在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戚夏起身出去,期间搭讪的,调|情的不少,但她还没到需要在陌生男人那里讨要温情的地步。
她没走几步,手腕被一只手从后面勒住。
做出的攻击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猛然停顿,戚夏在几分醉意里望着来人。
身子站稳,她的目光一时清晰,又模糊。
印象里,这个男人作息规律,老派,夜生活就是看书,准备第二天的课程,绝不会跑来这里。
深吸一口他身上的独有味道,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错不了,戚夏才将心底的怀疑抹去。
徐远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形形□□的男女进出,勾肩搭背,穿着暴|露,举止轻浮,他的脸色就一点点往下沉。
正当他决定进去时,人出来了。
上下打量她,确定没有吃亏,徐远拉住戚夏,绷着脸,沉声问,“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跑酒吧做什么?”
戚夏的双眼眯成一条缝隙,眸光有些迷离,水润,她拍拍徐远的脸,笑了笑,“管你屁事。”
徐远呆住了,他不然捏着戚夏的下巴,低着头靠近,吻她。
“唔……”
呼吸被吸取,戚夏挣扎着咒骂,“徐远……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徐远皱皱眉头,又去吻她,细细密密的,“女孩子这么说脏话,不好。”
他伸手,拇指按着戚夏的眼角,拭去那点湿意,炙热干净的气息喷洒,舌尖上跳跃着两个字,“夏夏……”
如每一次,深情又温柔。
次日清晨,戚夏靠在床头抽烟,白雾缭绕,遮住了眼底的东西。
她醒来就头疼欲裂,没有喝醉,不能按个酒|后|乱|性的说法,所以昨晚那是什么?
“别装睡了,马上给我出去。”
旁边的徐远抬起眼帘,他抬手揉着额角,昨晚可不是这样。
戚夏踹他,冷冷的说,“还愣着干什么?”
徐远的面部一抽。
他灰溜溜的穿上衣服裤子出去,门砰的一声在他背后砸上。(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