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甩出一根藤蔓,竟直接将那窥探的修士刺了个对穿。
一具尸体从空中掉落,又被藤蔓卷起来吸干,虽然面容已极度萎缩变形,依然被躲藏在客栈里的修士认了出来。
“那不是无极宗的太上长老吗?”
“不可能吧?那位长老可是大乘期巅峰的修为!”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和腰间的玉牌,他定是无极宗的太上长老!”
“我的娘哎,一招杀死一名大乘期巅峰的修士,弑天宗主可有这等修为?”
“你想,他既然能撕开上古仙人设下的结界,那修为定然也达到了上仙境界,又岂是我们这些普通修士能对付的?莫说弑天宗主,便是再来几个同等级别的大能,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修真界危矣!”
绝望的气息在客栈里蔓延,客栈外,严君禹却轻笑道,“魔主?若是小泽听见了,恐怕会有些兴趣。也罢,这个名号我担下了。”他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也不崇尚权力,但在整个修真界都与爱侣为敌的情况下,他并不介意站在邪恶的一方。所谓正义与邪恶,其实并没有多么明晰的界限,只看你站在怎样的立场罢了。
几名魔人大喜过望,立刻把魔主的消息发回宗门,并表示要护送他上路。
待一行人走远,躲藏在客栈里的修士才战战兢兢地跑出来,悲叹道,“魔界本是群龙无首之状,并不难对付,现在却说不准了!”
“你们可曾发现,那魔主使用的长刀也刻有‘太玄神造’四字,你说他与太玄神造宗有什么关系?”
“太玄神造宗正是因为与魔界勾连才会被灭,这魔主大约便是该宗幕后之人。”一名年纪尚轻的修士说道。
“真是这样吗?”很多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们何曾不知道太玄神造宗被灭的真正原因?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与其说这位魔主是太玄神造宗幕后之人,倒不如说他也垂涎祁泽的融合之体,打算抓来炼药。
在隐隐的焦虑后,众修士更为太玄神造宗的炼器水平折服。且不提风靡大陆的各色灵武、灵器,只那傀儡娃娃和长刀便足以称得上绝品!祁泽出逃时带走了太玄神造宗的所有传承,没给同为炼器大宗的无极宗留下半点便宜,难怪他们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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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泽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对面就是灵水宫的山门。由于他隐藏了气息,来来往往那么多探子,竟无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灵水宫最近忙乱得很,每天都有许多弟子成群结队地出去,仿佛在找什么人,却始终一无所获。三天后,几名剑修御剑而来,扬声说道,“苏宗主,我等前来取物,烦请一见。”
守门的弟子立刻打开护宗大阵,邀请几人入内。苏怀云亲自走到山脚迎接,又备了灵茶灵果,本想拖延一点时间,几人却偏偏不如她的愿,张口便要带祁泽离开。
“我与弑天宗主已经说过,祁泽跑了,还请各位再给我一点时间。”
“来之前宗主便有所交待,若你拒不交人,我们可直接把灵水宫拿下。苏宗主,你再仔细想想,那祁泽究竟在何处?融合之体虽然神异,也得看你吃不吃得下!”
“他真的跑了,我苦寻无果,正想找万剑宗求助呢!”苏怀云欲哭无泪,举起手说道,“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以向天道起誓。”
几名剑修皆是心硬如铁之辈,并不听她分辨,冷笑道,“跑了又如何?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得知你遇难,总不会置之不理。来人,布阵!”
一声令下,隐藏在山门外的剑宗子弟立刻布下重重剑阵,打破界碑后攻入内殿,里里外外搜刮一番,又把苏怀云和几位长老抓起来严刑拷问,甚至连搜魂都用上了,直把几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罪魁祸首祁泽却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幕。密密麻麻的剑雨笼罩在灵水宫上方,破了护宗大阵的同时亦残杀无数弟子,这情景与太玄神造宗被灭那日何其相似?所谓名门正派的行事准则,用一句话形容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杀吧,都杀个干净!他默默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此处,却见山下走来一行人,打头那个身材高大,容貌俊美,不是自家爱侣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