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齐发下,沈剑三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是瞬间就被穿透了胸膛,身上更是箭伤交错,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身体。
沈剑三倒下去,双眼中满满的不甘与愤恨。
三支气箭瞬间消失在彭阳的身旁,他走过来时满眼胜利的喜悦,看了眼沈剑三的尸体,摇头道:“不过如此。”
当他转过身去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真元狂浪,彭阳下意识地越身三丈开外,转身时沈剑三却紧随而至。
彭阳想不到沈剑三这厮竟然也会耍诈,仓惶间不假思索地运转体内真元,翻转手中神檀作为武器,弯弓弹了出去。
两股真元“轰隆”一声撞击在一起,地面轰炸出一个巨大深坑,两人同时后退一丈的距离。
沈剑三挥剑上迎时,却传来北炎军团大队人马前来支援的脚步声,他只能负伤逃窜,消失在黑夜之中。
彭阳杵在原地没有乘胜追击,等到大军涌来才“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继而面无人色地倒了下去。
彭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营帐的床榻之上,远处坐着的是王艺,他艰难地爬起身,沮丧道:“将军,属下无能……”
“可知道是何人?”
王艺突然打断彭阳的话,转过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冷冷地询问。
彭阳微微一愣,心惊胆战地回答道:“一共三人,其中两男一女,属下只认出了宰相府的沈剑三,另外两个蒙着面认不出。”
“沈剑三?”
王艺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口才冷冷地道:“纳兰德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跟将军府过不去了。”
彭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王艺,见他似乎并没怪罪自己的意向,才道:“将军,粮草被烧势必耽误行程,少将军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王艺只是淡然一笑,道:“刚刚接到飞鸽传书,禹州军已经投诚,不着急行军。”
彭阳目瞪口呆地问:“将军,禹州军气势汹汹地围困都城,又怎会突然投诚?”
王艺惆怅少许叹声道:“二弟当真好手段,略施小计不仅破了三州王的合围,更令禹州军不战而降,太子之位舍他其谁!”
彭阳翻身下床,走上前小声道:“将军,你身为大公子,太子之位由你继承理所当然,难道……”
“住口!”
王艺喝声禁止,抬头瞪了眼彭阳,道:“二弟功勋卓绝,此次举事有成,全靠他运筹帷幄,不可胡说。”
彭阳虽然心有不甘,但王艺若无意争夺,即便他再怎么浪费唇舌也于事无补。
……
“什么?庞裕死了?”
都城将军府内,王珩豁然起身将信将疑地盯着王耀,质问道:“你确定是庞裕?”
王耀点了点头,神色笃定地道:“少将军,那确实是庞裕的尸体。”
王珩惶恐不安地又坐了下去,皱眉道:“以庞裕的修为,谁能杀的了他?”
王耀详禀道:“根据洪洞的报告,庞裕追击慕容景跟一个黑衣人,途中击杀了慕容景,却被多人围攻,但调查死因发现,庞大人是死于中毒。”
庞裕是王珩手底下的王牌,他一死令王珩损失巨大,悔恨交加地愤然道:“不该让他去的……”
王耀忍不住上前安慰道:“少将军,逝者已逝不必过于伤怀,如今是该考虑大将军荣登王位的事情了。”
王珩此刻没有心情考虑那些,因他很确信以庞裕的修为,即便对方下毒也很难将他置之死地。
若北炎国隐藏着如此强大的一股势力,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纵观整个北炎国,能有此实力的除了宰相府就剩下林震南,但林震南与将军府并无恩怨,而且多年来从不干涉政治,显然不可能是他。
除他以外就只剩下宰相府了,但是根据探子禀报,沈剑三昨夜偷袭军营粮草,显然分身无暇。
“莫非是他?”
王耀见王珩神色凝重,忍不住问:“少将军,你说的他是指谁?”
王珩三魂出窍,沉默半晌才道:“王耀,你立刻去凤回居一趟,务必查探清楚薛邵昨夜的去向,尽早回报。”
袁柏看了眼匆忙而去的王耀,走进议事厅拱手道:“少将军,禹州军安排妥当,如今禹州空虚,认命谁前去镇守?”
王珩从庞裕身亡的阴影中走出来,道:“禹州地处边陲,西方神域不足为虑,此时正处用兵之际,从王艺麾下调拨一万人马,交由洪洞前去镇守。”
袁柏沉吟半晌,神色毅然地道:“少将军,洪洞此人不堪重用,属下认为,由大公子前去镇守禹州为上计。”
王珩清楚袁柏的用意,无非是怕王艺会跟自己抢夺太子之位,想以镇守禹州为借口将他调离,顾念他一片忠诚,强压心中怒火,冷言道:“我事先承诺了洪洞,不能言而无信,就如此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