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十天后便到了,虽是回到明府住下,但却淡淡的,似乎是来做客一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只除了明厚载的事能让她关心留意外,其他的事,她是一概不管的了。天民没有随进明府,他在山庄等消息,明夫人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人生大转变的时候,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一切依照明厚载与褒若所授行事。
明礼睿见到明夫人越胜从前的美,美中竟透了几分艳来,从前万万是寻不到的一种风情,其实明夫人不过刚四十出头,正是花开成熟的季节,最美最艳的年龄,从前被压抑而显出一种柔弱病态的美,如今经过天民的悉心照料,说话不知不觉也明朗许多,自然被深压的那种风情便渐渐抬头,明礼睿对明夫人本就不曾忘情,如今一见,更是难割难舍,明老太君的话,被他抛到脑后,老太君冲着明礼睿淡淡瞥了一眼,轻咳了一声,后面几个小妾同时哀怨地望着明礼睿,明夫人站直身子,明厚载跟在一旁,虽然在老太郡的力阻下,他没能“赶在娘亲回来时送走碍眼之人”,但是对那些小妾们凌厉地一瞥,小妾们全缩到了明礼睿身后,明礼睿看了眼后面的小妾们,道:“你们也太没规矩了,怎么也不出来给夫人请安?”
在他想来,妻子既然回来,便某种程度上已经默认了才对,何至于休妻那么闹腾?女人以夫为天,最终都想葬在夫家的坟地里的。
明夫人似笑非笑望了眼明礼睿身后的小妾道:“许久不见,老爷的园中花开如锦,可见颇不寂寞。”
老太君在上面道:“回来就好。今后大家好好相处,你们要好好服侍夫人!”
她对那些小妾们疾声喝道:“谁敢对夫人不敬,看我不打断她的狗腿!”
小妾都忙上来给明夫人行礼,明夫人侧身避过,道:“这个礼我可不想当,好与不好,走着瞧吧。”
一句话说得众妾心中惶惶,明夫人却又不开口让她们起来,又道:“那个怀了孕的小妾呢,怎么不出来我见见?老爷可是糊涂了?难道要我上门去见她不成?”
明礼睿忙道:“那个妾昨日动了些胎气,不劳夫人了,等她好些,我命她来拜见夫人。”
明夫人冷冷一笑,不理明老太君正说到:“今日大家团圆,我们备一桌酒菜以示庆祝……”便突然坐起身来,打了个呵欠道:“这一路又是沟又是坎的,我也累了,载儿,你扶娘去休息一下吧。”
明厚载忙站起身来扶着娘亲便往原来的房中走,明夫人竟是看也不看老太君一眼,更没有开口让那些妾们站起来,妾们跪着个个不服气,老太君正想说话,见到儿子一脸痴迷地望着明夫人离去的方向,不由得皱皱眉,明夫人这次回来,摆明了要寻衅起事,一来便问有孕小妾的事,只怕不肯善罢干休。
明夫人直到房里坐下,让服侍的人都出去,才呼了口气:“回到明府感觉可真难受,快点把事了了我回山庄去。”如今看这些事,她已经没有气愤与失落,只有一种不耐,还有一种急欲撇清的迫切感,又道:“刚才你让我那样说话,说真的,娘可真是不拿手,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很好!娘,您就继续按褒若教您的做吧,这丫头歪点子还不少,”明厚载想起褒若教明夫人这些的时候,眼里那种殷切与幸灾乐祸的眼神,不由得笑了起来,眼里有种无奈笑意:“这丫头!”
明夫人天不黑就命人将门从内锁上准备,明礼睿几次敲门只换来明夫人淡淡的一声:“老爷睡去吧,担心风寒。”
老太君听说这事,只说了一声:“这下家里想反了天了!”
明礼睿徘徊在明夫人房外不肯离去,明夫人也不管,自顾自地睡下直到天明,明礼睿的这招示弱从前很有效,如今却如打了水漂一般,末了还是几个小妾来请,才到一个妾的房中安歇。
第二天,丫头们端进水来,明夫人怒道:“那些小蹄子们呢!把她们叫进来服侍!”
小妾们也刚起来,听得明夫人有唤,不敢不来,于是端水的,倒茶的,穿衣叠被倒马桶,全是小妾们料理,明夫人的丫头们倒成了管家一般在一边指指点点,那些妾们也是骄纵惯了的,哪受得了这个气?个个在明礼睿面前哭,明礼睿正对如今的明夫人垂涎,听了只道:“嫡庶有别,有什么好说的!”
明夫人开始挑三捡四,要吃鱼骨,鱼肉都不要,只要把鱼骨炸得酥酥地细细咬,每次吃饭必要一大桌,而且不与明礼睿与老太君同桌,自己在房里与几个丫头吃得开心,嘻哈之声彻府可闻,那酒,果子露嫌薄了,要花雕,要女儿红,有时喝醉了,便在房里骂:“一群不开眼的东西,我看你们敢把我怎么样?”
小妾们服侍略有不对,打是不打的,但马上顶了个罐子在风中跪着,那个怀孕的小妾也没有能躲过明夫人,被明夫人的丫头从房里拉出来,虽然没有拉到风里跪,但是几个丫头婆子却在一旁冷嘲热讽把那小妾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还要跪着给明夫人端茶倒水,一时全府上下没有不对明夫人感到厌恶的,只是碍着明厚载那一双冷眼没有人敢说话。可是全家的怨言不断地涌入明老太君的耳中,她见势如此,不由得开始认真考虑慧娘的话,儿子虽然还是想要这个媳妇,可是明显得这个媳妇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柔的媳妇了,回来这么久,连丈夫也不让进房,更不要说丈夫的饮食起居有所过问,一个家天天不是打就是闹再就是摔,要么便是大笑声传得到处,这样放浪形骸,已经不配当明家的当家主母,要休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是明厚载是个最大的阻碍,他会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娘亲被休吗?
除非,他不在家,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把这个儿媳休了,就算明厚载想闹,他还敢对自己做什么不成?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不怕他使手段,大不了多给明夫人些地产什么的也就是了。明老太君心里想着,心也定了些,静下心来等着明厚载出去办事,明海楼的事情多,东跑西跑,在所难免,是以对明夫人的种种不端也忍下了,只是天天把明礼睿叫去进行洗脑。
褒若时刻打听明府传来的消息,听得明夫人在明府“放浪形骸”的传闻,不由得捧腹大笑,慧娘也不禁莞尔,明夫人那样一个优雅之人,竟会喝酒摔东西实在难以想像!
“都是你,给明夫人说了些什么,看把一个好好的夫人弄成什么样了?”慧娘半嗔半笑地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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