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指使

    厅内三夫人还在争论不休，李妈妈从厅外快步走了进来，来到王妃身边在她耳旁低语几句，王妃闻言眼色突变。

    王妃沉默片刻，给李妈妈使了眼色，李妈妈会意立马转头向外提声，“带进来。”

    两个婆子手里拎着一位五花大绑的丫鬟，嘴里被塞一只臭袜。

    婆子们将丫鬟直直扔在地上，然后再按着她的肩膀让丫鬟不能乱动。

    厅内的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是四夫人的眼神有些慌乱，放在腿上的双手在袖口下颤抖，而身边的五小姐看到厅上的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李妈妈让人将丫鬟嘴里的臭袜拿出来，这丫鬟没有惊慌害怕，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厅上雍容华贵的妇人，眼里透着恨意。

    倒是三小姐定眼一瞧，觉得这丫鬟有些眼熟，“她似乎是……芍药轩里的粗使丫鬟……”

    虽然三小姐自视甚高，觉得四小姐与五小姐的生母出身低微，父王也不看重这两个妹妹，而她生母娘家这辈子弟里出了一位进士，为官七品。

    虽打心眼里看不上两个妹妹，但是府里姊妹稀少，她们俩又对三小姐为首是瞻，所以平日走动很多，芍药轩三小姐也经常去，厅内的丫头平日很不起眼，不过是有一次这个丫头犯了事，三小姐正去的时候，似乎被五小姐责罚在院中跪着，这才认了出来。

    世子妃闻言轻撇了一眼厅下的五小姐，她还是中规中矩的坐在，没有任何举动，世子妃又看向一旁的李妈妈，温声询问，“这丫头犯了何事，要这般绑着？”

    “回世子妃，她是芍药轩的粗使丫鬟，奴去搜院的时候她鬼鬼祟祟的跑到下人房，跟去看到她在藏一些东西，奴最后在她的被褥底下搜出一株茎叶，叶子上的绿色绒毛与素小姐手上的很像。”李妈妈向低头向世子妃施礼，将刚刚在芍药轩发生的事告知。

    众人闻言，脸上的神色变化多端，先是白素，后是三夫人，怎的现在又出来个芍药轩。

    王妃闭眼揉了揉额头，然后让李妈妈将茎叶拿到厅上。

    茎叶在一位婆子手里，她正在厅外等待传唤，没多时便端着瓷盘走进了厅内。

    二夫人看着眼前婆子举的茎叶，上面残留的几片叶子上覆着的绒毛确实与白素刚刚手上的极为相似。

    厅内没有几人能真正识得麻风果，何况还是一根茎上面长着几片绿叶。

    王妃抬眼瞧向白素，嘴里生涩开口，“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出府找大夫又太慢，她可不想跟这死丫头有联系，不过那天衡儿说的不无道理，心里纵然有气，但是此事应该不是这丫头所为。

    白素抬手招呼着婆子来到她面前，她端眼看着茎叶，用手拿起放在鼻下闻了闻。

    片刻嘴角带着淡笑，“确实是麻风果的茎叶，茎叶差不多巴掌大小，结果应该有五六颗，不过现在茎叶上一颗都没有了。”

    白素话音刚落，四夫人刚刚端起茶盏的手没有握好，连盏带茶跌落在地上，发出很大声响。

    她在椅子上颤颤巍巍慢慢滑落跪在地上，嘴里没有言语，只是小声的哭泣，如果只听着声音看似很委屈，而在四夫人跪在地下时，五小姐也跟着跪下，五小姐从始至终都在低着头，没人能看到她的神情，众人皆以为她是过于害怕。

    五小姐低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四夫人腿边的碎茶盏，洒落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王妃从白素口中得知是她心中所想，神情变得冷若冰霜，难不成平时惯作谨小慎微的四夫人其实内心不是如此？

    在厅里的所有人都望向四夫人方向，脸上神色变化。只有白素抬眼瞧着厅上的世子妃，正巧的是世子妃也在看她，白素眼睛微弯，冲她一笑。

    回想起那日她与世子妃联手之后，回橙园前白素托世子妃办一件事。

    世子妃掌管后宅，所有丫鬟婆子的身契背景都在她手里，白素让她查看橙园小厨房里的烧火丫头在府中又没有相熟的人，还有那日偷带尤子渝来橙园的大丫头她们入府前都是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亲戚。

    世子妃办事不像她外表那般温弱，反而是雷厉风行，第二日就将其中关系整理好送到了橙园。

    因为橙园的小厨房从没有出过问题，所以厨娘的嫌疑很小，除了厨娘只剩下帮忙打下手的丫鬟小红，而那日带尤子渝来的大丫鬟叫小玉，芍药轩的粗使丫鬟小兰，她们三人跟一位离世的丫鬟是同乡也是一同进府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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