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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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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宛似巨雷轰鸣,随后整座山都似是震动了起来。

    却说那时守发足狂奔,跟在燕无双身后。只见周围云层逐渐下沉,二人越行越高,过不多时,只见周围云开雾散,石桥另一端已经能看得见。

    踏上汉白玉砌成的路,却见上面已经布满裂痕。再去看那青云殿时,却见昔日宏伟雄壮的青云殿,此时却坍塌了一半,遍地碎石断木,已是残破不堪。

    守掌中运劲,一招“劈空攻龙”打出,只听得嗤嗤破风声响,掌力凌空攻去。燕无双只感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正朝自己后背袭来,当下回掌一挡,身子微微一震,手臂隐隐发麻,不禁吃了一惊:“这小子小小年纪,功力却如此深厚精湛,当真是后生可畏!”

    守叫道:“死在这里罢!”一掌击出,只听呼的一声,一颗火球向燕无双直飞过去。燕无双脸色一变,不愿再与守过多纠缠,当下闪身躲过火球,随即转过身去,拔足奔到青云殿门口,一侧身,便即闪入大殿。那火球砸在青云殿屋顶,砰的一声,登时炸出了一个大窟窿,木屑瓦砾纷纷落地。

    守奔上须弥座的石阶,但见须弥座同样到处碎裂,而写着“青云”二字的金色牌匾也静静躺在边上,早已断成两截。守见此情景,又是诧异,又是疑惑,抢入青云殿,却见那红袍老者已经不见踪影,而殿内也安静得恐怖。

    守大喝道:“燕无双,出来!”等了片刻,殿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走了几步,深入大殿,又叫了一声,却依旧无人回应。

    他再走几步,猛然间只觉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大吃一惊,连忙后退。便在此时,月光从适才被火球炸出的大窟窿照射进来,照到那东西上。守定睛一看,脑中“嗡”的一声大响,不由得后退数步,呆呆凝视。

    原来躺在地上的那个东西竟是一个人,是个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却是坦岩脉长老郑道闽,只见他睁着双眼,显是死去多时,胸口却凹了进去,赫然是个深度约莫一寸的拳印。

    守愕然而立,这才注意到殿内此时血腥之气极为浓郁,隔了一会,定了定神,又往大殿里处看去,却见郑道闽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男子,竟是向阳脉长老穆易。守情不自禁地轻声叫道:“穆长老!”奔上前去,待得他走近了,却又不由得停下脚步,傻在原地。原来穆易虽然站着,却早已死去多时,只见他右臂已经连肩带胸地被砍了下来,创口占了半个身子,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而他的断臂手中捏着一柄断剑,静静躺在他脚边的血泊之中。

    守见到如此可怖的情景,只觉毛骨悚然,刚要后退,一瞥眼间却又望见左首处废墟之中坐着一人,虽然想要逃出此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缓缓走近。却见那是个身材枯槁的青衣男子,身子已被数十根大大小小的木刺刺穿,脑袋插着一柄长剑,血流遍地,正是东杉脉长老温泰宁。

    守抬起头,又见不远处一人面朝下躺着,缓缓走去,借着月光,不禁大骇,止步不前。原来那人披头散发,身材矮胖,身穿紫袍,上半身躺在血泊之中,下半身却不见踪影,正是清霞脉长老步岚笙。

    守凝望着步岚笙的尸体,缓缓抬头,只见大殿五张檀木大椅却是空了四张,而中间那张坐着一人,身穿深蓝色袍子,蓄了一副美髯,胸口插着一根巨大的木刺,四肢却也消失不见,干涸的黑血遍布椅子,正是先钰脉长老兼雾山掌门无量子。

    他呆呆站在无量子面前,心乱如麻,却不知这五人是被何人所杀?却不知何人有如此实力,能将雾山五个长老尽数残杀?

    这时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守回过头去,却见大殿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青袍长发剑眉星目,另一个人高马大身披金甲。

    他呆了一下,随即心中大震。那两个人,不是那天在英琼的幻术中看见的木凶神亥青和金凶神戕白将,却又是谁?

    只见亥青缓步走来,口中发出“啧啧”之声,笑道:“我们被第三百零四代五行人骗得好惨啊!原来第三百零四代五行人之后,还有第三百零五代五行人!”

    守叫道:“是你们!”

    亥青道:“我们见过么?你怎么知道我们?”语气颇为戏谑,和他那天挑衅青的语气如出一辙。

    那天通过英琼留下来的幻术看见的一幕幕在守脑海中闪过,他只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将面前两尊凶神杀死,却也知道自己贸然动手只有死路一条,当下只是一字字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凶神亥青!戕白将!就是你们杀了我爸妈!”

    亥青狞笑两声,道:“五行人,我想不到竟然被你的父亲骗了那么久!呵呵,但你逃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说罢殿内忽然狂风大作,只听得轰轰声发,竟有着排山倒海之势。守吃了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急退,忙使出‘定身诀’使得自己双脚牢牢定在地面,才不至于被这狂风吹倒。

    却见亥青轻轻一挥手,只听得轰隆轰隆声响,地下传来“轰隆”一声闷响,宛似巨雷轰鸣,随后整个青云殿都似是震动了起来,不少琉璃瓦片、木头碎石纷纷从空中掉落。隔了一会,忽听得轰轰巨响,只见数棵如山般高大的巨树从地里冲出,盘旋而上,竟使得满山震动,宛似一场巨大异常的地震!

    守大吃一惊,却见地上同时生出了无数根带着尖刺的藤蔓,朝他疾速卷了过来。他连忙使出火之力,只见火光闪动,火焰飞舞,迎着那些带刺藤蔓席卷过去,不一会便烧出了一道道口子。但听得嗤嗤声响,又有无数根带刺藤蔓破土而出,卷了过来。

    守见那带刺藤蔓如同浪潮一般,前仆后继,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无穷无尽,当下双掌推出,只见绚丽的火焰如同火烧云一般,形成一道火幕,扩散开来,将迎来的藤蔓燃成灰烬。守大喝一声,双掌击地,只听得轰轰声发,几道火柱冲天而起,登时又将许多藤蔓烧得干净,一时间浓烟四起,四周被那焚天巨炎映照得通红,浓烟刺鼻。

    便在此时,忽见藤蔓之中金光闪动,随后几把金色巨剑从天而降,疾刺过来。守心中一凛,发足奔走,躲避金剑与藤蔓,哪知刚没走几步,藤蔓之中又闪出金光,又有无数把金色巨剑与金色小剑宛似雨水般淋下。守避无可避,无处可躲,只得唤动金之力,唤出一面巨大盾牌将自己护住,只听得当当声响震耳欲聋,金剑如雨水而下,接连撞击盾牌,只不过十几秒功夫,守的双臂已经被击中盾牌的金剑震得发麻。

    蓦地里狂风大作,呼呼作响,周围火焰被这么一吹,登时冲起两三张高,直将四周映得通红,浓烟四起。守被熏得双眼直流泪,呛得大声咳嗽,又见上方还有金剑刺落,同时周围的带刺藤蔓纷纷卷来,不禁叫得一声苦,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在这里,当下唤动木之力,双掌齐在地上一击,只听得“轰隆”一声,一棵大树从他脚下冲天而起,将他往上疾托。他唤出一副铠甲,护住身子,那大树长得好快,只听得喀喇喇几声,便将他带出了藤蔓林。

    但见此时忽听得一声长啸,守回头一看,却见亥青已经跃了上来。守喝了一声,朝着亥青扔去一颗火球,随即纵身跃上周围那些巨树,拔足往上面奔去。

    经过青云殿屋顶,来到外面,但觉凉风扑面,但周围数棵巨树依然在向上伸展,缠绕在一起,树干约有六七丈宽,树冠枝叶遮天蔽月,树荫下伸手不见五指。守唤出一颗小火球照明,便即发足往上面跑去。又奔了片刻,却见此时他离青云殿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下面云层茫茫,却早已看不见下面山脉的样貌。

    忽然间只听得噗噗几声,数根带着尖刺的藤蔓便从树干生长出来,宛似毒蛇般嘶嘶作响,朝着守猛扑了过去。守心中一惊,心念一动,只听得呼的一声,那些藤蔓瞬间便被烈火焚烧,成了一颗颗火球,没几下便给烧得干净。

    却见接下来树干中生出几根藤条般的木头,朝着守快速围将而来,却是要将他束缚住,同时又有多根木柱从守四周升起,挡住了他的任何去路。守一凛,唤动火之力,双掌挥舞,火光闪动,但见掌风火焰到处,木屑横飞,不一会那些木质藤条便全被击碎烧毁。

    忽听得一声厉啸,随后只听得树干中隆隆声响,蓦然间几根巨大木刺从树干在冒出,悬至半空,猛飞向守。守纵身跃起,踩在先头那根木刺,脚下一掀,跃至半空,双手舞动,只听得轰轰两声,两颗巨大火球疾往已经来到树上的亥青飞去。

    忽见巨树的茂密枝叶中金光闪动,随后嗖的一声,戕白将窜了出来,落到戕白将面前,举起右手,但听得一声鸣响,一面巨大盾牌出现,将两颗火球挡下。守趁着这一时机冲到戕白将面前,唤出无锋剑,一招“白虹贯日”便刺向戕白将腰间。但听得锵的一声,无锋剑擦过戕白将腰间,却没有留下任何伤痕。守大吃一惊,随即想起《天地纲目》中有记载金凶神戕白将刀枪不入。

    但听得戕白将怒吼一声,手中巨斧朝着守手臂斩下,守连忙闪身避过,哪知竟落入了一圈带刺藤蔓中,只见那些带刺藤蔓卷来,将守的四肢牢牢捆住,使得他动弹不得,痛苦不堪。

    亥青道:“结束了!”一掌往守头顶劈去,哪知守忍着剧痛唤动木之力,使得困住自己的带刺藤蔓枯萎,随即往树干上一滚,滚到一旁,只听得“喀喇”一声大响,树干上瞬间被亥青的掌力砸出了一个两三寸深的掌印。

    守死里逃生,心有余悸,一跃而起,一招“劈空攻龙”往亥青头顶打去。亥青回掌一挡,只觉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颇感吃惊:“这小子功力竟如此了得!须得将他斩杀于此!”一想到此,唤动木之力,在地上一拍,只听得轰轰几声轻响,几根木质长刺从地里成圈冒出,将守围在垓心,宛似藤蔓一般,便从四面八方朝着守疾刺过去。

    守大吃一惊,忙举起无锋剑,“灼骨烈阳”、“火云东来”、“掠日断月”三招连续使出,将面前那些木刺尽数斩断,开出一道口子,随即跳出木阵,哪知身后其余木刺穷追不舍,纷纷如剑一般疾刺过来,当下使出火之力,双掌齐推,只听得砰砰数声,那些木刺登时被熊熊火焰吞并,成了一颗颗大火球,不一会便给烧得干干净净。

    守刚站稳脚跟,却忽见戕白将双手举斧攻来,忙挺起无锋剑抵抗。戕白将大声吼叫,双斧着地卷来,斧口金光闪烁,风声呼呼。守使开向阳剑法,配合脚步,在戕白将周围绕来绕去,时不时地挺剑一刺。戕白将身高马大,速度不快,斗了数合也无法砍中守,反而又被他刺中左胸。戕白将虽刀枪不入,没有受伤,但眼见那么多招都没法打败这小子,还被他刺中了一剑,不由得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一声虎吼:“小子,你死了!”双手一抖,一柄长柄斧出现在手中。戕白将大声吼叫,横握长柄斧,脚底转动,身子旋转,宛似旋风。这一来守再也无法近戕白将之身,只得退开,好不被斧子砍成两半,殒命当场。

    这时却见亥青左掌猛击而来,带着嗤嗤破风之声,守连忙闪身躲避,却没见到他身后已经出现了一根布满尖刺荆棘的木桩,正是亥青偷偷用木之力生成的,只要他再往后走几步,背部接触到那木桩,立刻便会被扎成筛子。

    亥青抢上前来,呼呼呼三掌已至。守只得以三掌迎接,二人顷刻之间已经拆了十余招,亥青越到后来越是吃惊:“这小子掌力实在是不在某些人族的高手之下!”当下连出两掌,均是集聚了所有功力。此时守的双臂早已被一掌掌震得发麻,深知自己决计抵挡不过亥青这两掌,当下便要向后躲避,哪知后背微感刺痛,心中一凛,也没有细想,转而往旁边躲去。亥青没料到守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快,竟躲过了自己生成的木刺,着实吃了一惊,两掌势头正猛,眼看便要打在荆棘上,连忙使出全力收起掌势,多亏他功力极深,双掌就在离那荆棘不过寸许的距离硬生生停了下来。

    便在此时,却见守冲上前来,双掌均是一招“只手打龙”便打在亥青胸口。亥青吃痛,急忙后退数步。守更不打话,再次抢上前去,双掌燃起火焰,又各是一招“只手打龙”便再次打中亥青胸口。亥青只感胸口灼痛无比,大叫一声,左掌凝聚毕生功力,倏然而出,劈在守右臂上。守这一下没有躲过,只听得喀喇一声,右臂已被折断,惨叫了一声。亥青大喜,右掌再往守胸口劈去,守右臂剧痛难当,这一来反应慢了半拍,竟没来得及躲避,不及细想,急忙唤出“金刚罗汉衣”护体。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却见守周身的青光竟出现龟裂,随即破裂,化为青光碎片散落半空。

    守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鲜血,身子直直飞出去,最后重重摔在树干上,数根肋骨已断,胸中气血翻滚。

    他又惊又怒,强忍周身剧痛,唤动灵力便要再战,哪知突然间胸口便似给一个大铁锤猛击了一下,随后体内便传来针刺般的剧痛,伴随着一阵阵寒意从丹田传来。他大吃一惊,暗叫得一声苦,原来他受了极重的内伤,竟使得体内还未完全除尽的生死符与寒毒复发,此时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便似有千万虫蚁乱爬乱咬,又似是千万根冰针在皮下、骨头、四肢和五脏六腑乱扎乱捅,痛楚当真是厉害至极。

    守全然没注意到,一条藤蔓缓缓从树干钻了出来,犹如一条毒蛇一般,慢慢缠上他的脖子,愈缠愈紧。他只感到一阵窒息,眼前发黑,脸皮发紫,不由得用力蹬起腿来,双手扯着藤蔓,想要挣脱。

    亥青见守如此痛苦的模样,大感愉悦,道:“五行人,你的功力,已经和你的父亲有得一拼。若你不是五行人,也许尤吾大人还会让你加入我们,成为他麾下的一员大将。可惜了!今日雾山五百年基业要毁于一旦,你们五行族的历史与使命也将在此终结。从今日起,这世间再无五行族!再无五行人!”

    守体内的灵力和五行之力十分紊乱,到处乱撞,再加上生死符与寒毒发作,还有脖子上的藤蔓越缠越紧,当真是生不如死。他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脑子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就在黑暗完全吞噬他之前,一股暖意突然从丹田处喷涌而出,迅速充满了他的身体。

    亥青说完“再无五行人”后,便举起手掌,往守额头劈了下去。猛然间,他只觉腹部宛似被一个大铁锤重击了一下,瞬间就失去了平衡,向后摔去。他急忙纵身,跃开七八步,便即站定。

    只见守缓缓起身,缠在他脖子上的藤蔓瞬间枯萎。猛见他手中金光乍现,已出现了一把金刀。守二话不说,踏出一脚,随后身形一晃。只听轰的一声,他脚下的树皮竟是爆裂开来,木屑横飞。

    亥青大吃一惊,忽见眼前人影闪动,守已抢到他跟前,金刀直往他头顶劈下。亥青急忙纵身后跃,一挥手,只见树干上生出几根木条,犹如鞭子一般抽向守,哪知守周围的也生出数根木条,疾往亥青的木条冲去。只听得啪啪数声,那几根木条互相撞击,登时迸裂。同时,守的刀已经劈了下来,轰的一声巨响,便在树干上劈出一道三丈长的巨大裂缝。亥青更是惊骇,心想:“果然是五行族后裔!”

    守纵身上前,左手在半空画了个圈,手掌到处,便有一柄金剑凭空生成,一共是十二柄。他右手轻轻一摆,只听嗤嗤数声,那十二柄金剑破空而飞,直往亥青刺去。

    忽见金凶神戕白将抢到亥青跟前,随后只见金光闪动,锵锵声响,如雷贯耳,那十二柄金剑被他的双斧尽数打落。戕白将咆哮一声,跳将起来,双斧舞动,便往守斫来。守连出两刀,锵锵两声,各在戕白将的一柄斧头上砍了一刀。只听咔的一声,那两柄斧头竟先后碎裂。

    戕白将怒吼一声,又唤出一把金戈,往守砍去,哪知守身形疾晃,已然消失不见。那金戈砍了个空,随后戕白将只觉背上一阵剧痛,大吼一声,急忙回身而砍,不料金戈再次砍了个空,身后依旧无人。

    亥青叫道:“戕白将,你背上——”戕白将不等他把话说完,伸手在背上一摸、一握、一拔,低头一看,见是一把匕首,便丢在地上。他身为金凶神,刀枪不入,但那把匕首乃是用金之力生成的,含蕴着五行之力,而这天下只有五行之力能够伤到金凶神。这一下当真是怒不可遏,吼道:“小子,给我出来!”

    亥青叫道:“他在后面!”戕白将转过身去,只见守伸出双手,在他适才用金刀劈出的三丈大缝上一拍,随后再一举手,只听哗的一声,水从那大缝中喷涌而出,便如火山喷发出的岩浆一般,原来他适才那一刀劈断了这巨大树干中无数条通水的筋脉,此时便是驱动水之力,将树干里所有的水都引出来。

    只见守双手在半空中缓缓画出个圆圈,从那大缝中涌出来的水随着他的动作,也化为半空中的一个半径有两三丈的巨大水球,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忽然间,又听轰隆隆巨响从青云殿和巨树的末端响起,愈发大声,越来越近,但见整棵巨树的树皮都爆裂了开来,化作无数根锋利无比的木刺,升至半空。

    这一切只在几秒之间发生,只见守忽然双臂一振,随即哗的一声巨响,那水球顿时炸了开来,化作无数水珠,从四面八方冲向了金木两尊凶神,而半空中无数根锋利无比的木刺,也如倾盆大雨一般呼啸着刺向金木两尊凶神。

    亥青急忙挥手,周围的树干瞬间暴起,形成了一堵木墙,但这一切都有些太晚,有一些水珠打在了亥青身上,他痛得打了个趔趄,召唤起的木头盾牌也被其他水珠打裂,碎成木屑。他不住唤动周围的木头,化作盾牌,但水珠和木刺速度过快,毁了一个又一个的盾牌,终于,亥青全身多处被木刺和水珠射中,登时鲜血迸裂。

    亥青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戕白将大吼一声,唤出一双板斧,一挥,只听轰的一声,一道冲击波登时将攻来的水珠和木刺扫除,连残渣都不剩。

    但听得轰隆隆响彻连天,整棵巨树在这道冲击波的冲击下,开始分崩离析。

    戕白将抱起亥青,只听轰轰几声,巨树的树干已经开始断裂。他不由得回过头去,不见守的踪影,一瞥眼间,但见下方云峰雾锁,只见守正在往下方摔去,不一会便消失在那云海之下。从如此高处摔下去,无论实力多么强大,都只有粉身碎骨一个结局。

    戕白将抱着亥青,刚奔入青云殿,便听得轰的一声大响,巨树拦腰而断,树干往山下落去,只剩下树根还在青云殿中。

    戕白将回到地面,将亥青放下。亥青受伤甚重,咳了两口血,道:“那五行人呢?”戕白将道:“掉下去了。”

    亥青一愣,随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隔了一会,他笑声骤止,喃喃道:“五千年前,我们的力量被五行人废掉,随后被封印在不周山下。若不是那小子机缘巧合下在不周山下发现了我们,又大发慈悲,恢复了我们的力量,恐怕我们永生永世便无见天之日了。可我们现在的力量,终究不是我们原来的力量。倘若是五千年的我们,恐怕只需要动一根指头,便能将那小子杀死,而不至于受到如此重伤了!”

    戕白将听闻此言,想起往事,不禁怒火中烧,仰天大吼:“五行人!”

    亥青一声轻笑,道:“好了,现在五行人也死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一半了,你也不用发脾气了。”戕白将闻言,住口停啸。

    亥青闭上眼睛,隔了片刻,只见他身上冒出丝丝白气,便似蒸笼一般。戕白将知道他是在运功疗伤,也不打扰,自行运功疗伤。过不多时,亥青身上的伤口果然都慢慢愈合了,戕白将背上的伤也愈合了。

    过了一会,亥青疗伤完毕,吐气三下,止了练功,忽然轻笑一声,道:“都出来罢。”

    话音刚落,便听得青云殿周围传来脚步声响,随后只见人影闪动,十二个人蓦地出现在殿内,缓缓朝着两尊凶神围过来。那十二个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只见燕无双赫然在那十二人当中,他走上前来,跪在亥青面前,拱手恭声道:“恭贺亥青大人、戕白将大人击杀五行人,为尤吾大人立下大功。”

    其余十一人也俱皆跪下,齐声恭贺道:“恭贺亥青大人、戕白将大人击杀五行人,为尤吾大人立下大功。”

    亥青笑哈哈大笑,道:“今日彻底灭了五行族,天下大派雾山沦陷,十二圣护重现天下,尤吾大人离他的目标更近了一步。你们不该恭贺我为尤吾大人立下大功。我们应该恭贺尤吾大人,恭贺他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十二圣护闻言,齐声说是。

    亥青挥挥手道:“好了,尤吾大人想你们想得紧。我们两个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你们几个是想去见尤吾大人,还是先助我们?”

    燕无双道:“尤吾大人近日可好?”亥青道:“很好!而且只会更好!”十二圣护闻言大喜。亥青笑道:“看你这般急切,罢了!你们先去见尤吾大人罢!雾山这些蝼蚁,我们两个足矣!”

    十二圣护齐声应是,便即离去。

    待得十二圣护远去后,亥青看向戕白将,道:“走罢。除掉五行人,乃是意外之喜,但我们今日过来,不是为了这个。”说罢,他便往青云殿外走去。

    戕白将哼了一声,唤出一把巨大金斧,跟在亥青身后。两尊凶神一前一后,往宗景山而去。

    那一日,住在雾山周围的寻常百姓们发现,雾山七脉均被一根根巨木、一棵棵参天大树盘旋覆盖,十分奇特。

    有好事者上山察看,却见到了犹如地狱的一幕。

    只见宗景山上尸横遍地,堆积的残体有官兵、修士、马匹,狰狞可怖,浓郁的气息令人窒息。却见几棵长满巨大荆棘的参天大树盘旋而上,上面挂了许多被捅成了筛子的死人,有官兵,有修士,也有马匹,均被这些树木绞杀。只见鲜血从树木的缝隙中流出,顺着荆棘树干落在地上,地上是名副其实的血流成河,半空中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那些好事者们赫然见到如此可怖惨烈之景象,惊恐之下,大叫着跑下山去,有不少人被当场吓晕,只得被人抬下去。

    这一下一传十十传百,没过个两三天,方圆百里内所有人,无论寻常百姓还是武林江湖人士,均已得知雾山被灭了满门,然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竟没有惊动官兵,着实令大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不出几天,谣言四起,众说纷纭。有人说雾山光明磊落,以抵抗西边凶煞为己任,因此惨遭灭门横祸,就像当年的五行族一样;有人认为雾山是得罪了官府,私藏反贼,因而被朝廷列为反贼,遂肃清之;甚至有人大胆猜测,雾山表面上光明磊落,实则暗中勾结西方凶煞,要为祸中原,大奸大恶之极,最后被武林江湖中其他门派一举歼灭。

    至于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雾山灭亡的真实原因,也是无人知晓。

    天下人唯一知晓的,便是这个叫做雾山的门派,从此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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