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苍老【二】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怕他们说了，我出来了估计这会说我哥去了。”梅子边说边帮我把衣服上的杂草捡掉。然后两个人开始往回走。

    “你是拿我玩呢？大过年的叫我跑过来送你回家啊？”我开玩笑说。

    “是啊，你打我呀，你打下我试试！”梅子很得意。

    “你这叫为所欲为！知道我不敢。”

    “我就为所欲为怎么了？很多人让我为所欲为我还不愿意呢！哼！”

    “阿墨，你跟晓梅说什么悄悄话呢那么人家开心，瞧你俩那幸福样，我们在这里看你们两那么久了都没有注意到我们。你是真的和女朋友在一起了眼里就没有别的女孩子了喔？小雪有那么不上你法眼吗?”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梅子的放肆时，我听到有人叫了我的名字并说我。

    向远处看去是小莉和小雪站在不远处看我的梅子耍闹。路上一直都有不少人来来去去。我也没有注意，别人都以我和梅子无关，我知道梅子也是这样觉得的。

    梅子把自己的手收了起来，同时也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你们这是吃了饭后没事出来溜达还是准备去垣城?”走到她们两过旁边时我问。

    “吃了饭出来转一圈，这家伙不想下去，打电话都请不出来，还是我去她家把她拉出来的。”小莉说。小雪还是像往常那样没事不爱说话。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梅子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声自己继续往前走。

    “你们先玩吧，我先把她送回家了。”我跟小莉说了一句后追上前面的梅子。

    “你干嘛追上来啊。你可以和她们两个多玩会嘛，我都到这里了我能找到回家的路。”梅子对追上来的我说。脸上也恢复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梅子才有的笑容。

    “我不是有任务在身吗?人家都说我眼里没别的女孩子了。再说了我刚才听到一句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想问个清楚。”我迅速地把话题从那小雪小莉身上移开。

    “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刚才说有很多人想让你在他面前为所欲为的。说说有几个，我帮你数数。我读书时虽然成绩不好。可我觉得我数学还行。我看看谢大小姐有多大魅力。我十跟手指头够了没?不够的话还有脚指。”

    梅子没有说话，眼神里扫了我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但我还是看到了梅子的些许恐惧与不安。

    “没有，我是跟你说笑的。”梅子最后回答我说。没有了刚才的那笑容。

    “别啊，你这是侮辱我的眼光呢还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这么漂亮而且那么优秀的谢大小姐说没有人追谁信。谁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才一年不见。我才一年没有回来你怎么就变的这样油嘴滑舌的了，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我回来不是和你呆一起我就是呆在家里，我有没有人追你还不知道啊。”梅子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的第一反正是想说梅子回来确实是都和我在一起没错。可是梅子一年也没有几天是呆在垣城的。她的生活是在长沙。我相信梅子有喜欢着她的人，至少上次我在长沙见过的那男孩子就是。

    只是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喜欢梅子。

    梅子刚才说漏了嘴，但这也证实了这是事实。我并不想追问梅子什么，也不是吃醋，这只证明梅子很有魅力。像小雪一样，总有很多人爱慕着。我相信梅子心里只有我，我并没有担心什么。梅子不想和我说这话题也是因为怕我不开心。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才会有后面梅子的那句还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我这叫油嘴滑舌了吗?我是实话实说。我身边有你这么一个爱笑开朗又漂亮大方的梅子我的快乐都是你传染的啊。”我尽量地表达的欢快一些。因为梅子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还来是不是？这些你回家的路上吃吧，我哥在家我也不叫你下去玩了，知道你不会去。你可以再去路上转几圈或者像去年那样下河去洗个澡。反正我看不见也管不了你的。”梅子把自己口袋里所有剩的吃的都腾出来给了我。嘴里的话我知道她是在警告我。

    “我也回家打麻将去了。我到家了给你发信息。我还从小路穿回去行了吧，我赢了钱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我有答应你明天和你出去玩了吗?”

    “赖皮是吧，刚才是谁自己说的?”我把梅子拉住没让她走。

    “那刚才是谁说我能为所欲为的?”梅子这才笑。

    “行，你行，我在那里等要是别人告状我可不跳河，反正我死等。”

    “死等活等那是你的事。明天大年初一，谁要敢打扰我睡懒觉别说我不好哄。”梅子一蹦一跳走下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碰到了走回来的小莉小雪。

    “不好意思。她急着要回家。我只有把她先送回去。”

    “算了，你不会比我们都还不了解她吧。她就那性格平时都不会多和别人说句话的。我们这边的人都习惯了。我倒是没想到她和你刚才那样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说她了，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新年快乐。”我不想和她们多说梅子。

    “刚才我跟她说过两天天气要是还好的话大家一起去竹篙滩玩做野炊烤烧烤去。你看她这脸色，像过年吗?”小莉指着旁边的小雪跟我说。

    小雪的这幅表情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都习惯了，倒没有觉得什么。也许只是有些事我还不知道吧，小雪脸上的表情很少有喜怒哀乐的。

    “什么时候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空。”我问。我这话是对着小雪问的。这事还得小雪说了算。如果她自己不去那小莉规划也没有用。

    “初二初三我回道二。那就初四吧，也不一定去。”小雪。

    “你去她就一定去，这事我说了算。”小莉从旁边确定。

    “初四梅子应该还在家。她初五去长沙。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我不知道梅子愿不愿意，可是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她们，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就带着梅子一起来就行了。你也别只让她和你一个人在一起。你们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吗?别到时候你们结婚了我们去吃酒她还要误会我们，你说是吧小雪?”小莉出主意。

    “好，你们决定了给我打电话，我跟她说说。”我也只能先这样答应她二人。

    初一，我吃了饭后就一个人往梅子家那边走，现在还早，梅子肯定没有这么早出来，所以我也不急，一个人慢慢悠悠晃着，走到了桥头看了对面我和梅子经常从着的地方没有看到梅子，我也就没有再往那边走，一个人站在桥上看了一会，这时还没有什么行人，就连车都很少，我甚至能够听见从河谷中吹来的风声，以及桥下的潺潺流水声。

    看了一眼时间，我决定去下面河边玩一会，河床上没有人，我一个人在河床上不厌其烦的来回荡着并没有坐下来，因为坐下来会很冷。

    十一点时才我从河边往上面走，走到桥上时还是没有看到梅子的影子。只好走到昨天我们坐的那里继续等，还好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天空，躺下来晒太阳。我还是不想给梅子打电话。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算梅子真像昨天说的那样不出来我也是没有任何意见，反正我就坐在这里她，只要她出来，就能看到我一直在等她。

    十二点已经过了，才看到我梅子背着个双肩包慢慢悠悠地一个人走出来，看到我坐在这里等她也没加快脚步，反倒是更慢了。脸上保持着她最常见的笑容。

    我也没有站起来去迎接她，我还没有想好要去哪里玩，知道梅子不喜欢去网吧，可是这里实在太小，我不知道带她去哪里玩，我其身也是一个跟本不喜欢玩的孩子。其实只要梅子愿意在我旁边坐着，两个人这样坐一天都好好。

    “我爸赶羊上山回去的时候跟我说看到有个人在河边玩问我是不是你，你不会那么早就过来了吧。”梅子在我身边坐下来的同时问。

    “应该是我吧，下面就我一个人，我也看到他了，那么远他都能认出我来?”我刚才是看到了有人把羊赶过桥。我也知道这是梅子父亲。但是我没想到老人能认出我来，并回去跟梅子说这事。

    “去年我不是问过她吗?应该他还记得你喜欢一个人在下面玩吧，所以他回去就问我了。我也不太相信所以我就出来看一下，你那么早就过来了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一个人坐在这里?”

    “你不是要我别吵你睡觉的吗?我一个在这里晒太阳也挺好的。”我高傲了一次。

    “那你的意思是我挡到你晒太阳了？要不我现在回去，等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再出来?”梅子没有放纵我高傲的意思，但没有起身。

    我想接话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知道是在东莞的林海给我打过来的。梅子听到电话铃声也没有再做声。

    “大年初一，你是吃饱饭了没事做了?”我接过电话先说。这是我和林海对话的正常语气。

    “我是刚吃饱饭了没事做挺无聊的，上网也没有人聊天，所以出来拔了个骚扰电话。你在做什么呢?怎么不在网吧?”小志问。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林海今天没有在状态，语气不是很高兴，甚至连一点开心的情绪我都没有感觉出来，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了解这个人。一个人在外地过年，想想也知道没有什么是值得高兴的。

    “我在晒太阳，林锋今天没和我在一起。”我说，他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也许是找林锋或者家里人有什么事也说不一定，可是我并没有在村里。

    “我没找他，就找你，晓梅回去了你就网也不上了，想找个聊会天的人都没有。”

    “你就那么想我吗?”我开玩笑。这是梅子平时跟我打电话最爱用的一句话。

    “两年没在家过年了，我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

    “行吧，那我先请示一下，看今天能不能下去陪你。”说完我挂了电话。林海给我打电话这样说林海是有心里话想跟我说说的。

    “林海的电话，他现在在上网。”我跟梅子解释说。

    “林海给你打电话他说他想你?”梅子盯着我眼睛问。

    “也许他不光想我，他想家里的所有人吧。可是他现在能找到的只有我一个人，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在外面过年难道他不想家吗?”我想是的。

    我边说一边站起来，梅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现在你是要下去找他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呆网吧，可是我听出来了他今天的情绪很不好，他就我一个朋友，我下去陪他聊会天，你要是不想和我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我说。

    “你要是要我跟着那我就跟着，要不想我跟着那我只有回家咯。我还能去哪里。”梅子笑着回答我，从眼神里我看出梅子是愿意跟着我并没有因为我要去网吧而不高兴的。

    我拉着她往大路的方向走。边走边给姐夫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现在去垣城的车不好等。如果姐夫方便我坐姐夫的便车。姐夫告诉我十几分钟后他就到，要我在路上等他就好。

    当姐夫的车停在我们身边时我也没有叫他。只是帮梅子拉开车门让她先上车。姐夫知道听说我有女朋友的，肯定知道我身边的女孩子是谁，也没过问不说话，专注地开着他的车。

    三个人在车上一句话也没说，下车时我护着梅子就往马路对面走。要去忆柔得先穿过马路。

    “大年初一你坐车你不给人家车费就跑了，这样好吗?”梅子对我们下车没给钱就把她往对面拉很是不理解。

    “我给他他敢要吗?”我没有停手，一边拉一边说。道上很多车，我们要穿马路要注意两边的来车。

    “你说的什么?他不敢要你的钱?你到底是在垣城做什么的?”梅子对我的霸道似乎有些不满。

    “他是我亲姐夫啊谢大小姐，他的车还是我借给他钱买的，刚才我就是打电话要他来接我们的。你没看到他都是放空过来接我们的吗?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你觉得他敢收我们两个的钱吗?”

    “喔，那你都不跟我说一下，你太霸道了。”梅子挣脱我拉着他衣服的手说。

    “你不是初五就回长沙了吗?我跟你介绍有什么意义?”因为梅子一回来就说了自己还会走的。还有二十九的事，所以我就没有打算跟她说太多的事。没有打算说来接我们的是我姐夫，如果梅子不问。

    梅子不再说话，悄悄地跟在我的身后。推开网吧的门看到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泛。看了一眼我就调头往外面走。

    “阿墨，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不是过来上网的吗?”老板娘看我要走把我叫住。

    “你这不是没机子了吗?我去别的网吧，我有急事。”

    “你二楼的机子一直给你留着的，知道你今天会来，不过你女朋友就得和你挤挤了，真没有空机子了。”老板娘说。

    “我不上网，说了这几天陪你的。”梅子跟我说，老板娘那样说我知道惠子今天不在。就带梅子一起上了楼。老板娘也跟在我们身后给我送了很多吃的上来。

    “还说你和老板娘没有什么关系，没关系他会对你这么好吗?我每次看到的都一样。”梅子在老板娘走问我。

    “每次他电脑坏了都是叫我来修的，我吃的心安静理得。”我不想再做什么更多解释。

    “你懂电脑，还有电工证，你可以去外面找工作没必要在这里混日子，现在外面像你这样的找工作很容易的。”梅子坐在我旁边跟我说。

    “我这不是……哎，算了吧，我现在其实也不想太想出去了。”我把话咽了回来。我不想梅子背什么包袱，这些都是我决定自愿的。关于工作我也从来不担心，我是打算过完年让堂哥给我安排个事了。

    电脑已经开开了，我着打开QQ所有这话题也就没有再聊下去。

    “新年快乐。”我给林海发信息。

    很快小志回信息过来问我是谁，他这会也许真的分不清楚这是我操控QQ还是梅子操控了。

    “是你打电话让我下来陪你的你现在问我是谁。”我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是程墨，同时给梅子证明刚才确实是林海给我打的电话。

    “晓梅今天没和你在一起吗?”林海中规中纪地问，就连你家的三个字都省了。就凭林海的这句话我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

    “在，她和我一起下来的。打电话的时候她就跟我在一起，要不是你打电话我不得下来。”

    “那我们两个聊天她能看到吗?”林海又发信息过来问，这倒让我没有想到。

    “能。”我打了一个字准备发出去，可让梅子把我的手拉开了不让我发。

    “你跟他说我没在你身边，看不到你们聊什么，我要看看你们聊的什么。”梅子命令我说。当然，梅子没有严肃，还是笑嘻嘻地跟我说话。

    “看不到，她自己玩自己的，看电影去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按照按照梅子的指意发了过去。

    我自己心里也没底林海要说什么。虽然自己心里没鬼，但我还是担心林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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