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数名侍卫顿时围上前来,在他面前立起一道人墙。
予涵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和惊恐,暗沉的瞳仁立时收缩,嘴唇蠕动着,惹怒的猛兽一般对着领头的侍卫嘶吼,“肖景浚,给朕让开!”
领头的侍卫身躯魁伟,本该高大挺拔脊背的弯曲成弓形,耷拉着脑袋连称“万死”,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好!好的很!”予涵咬牙,抬起脚狠踹出去。
肖景浚闷哼一声,连连后退了两步,立稳了身子,依旧低眉垂首,不屈不挠地挡在予涵面前。
“景浚,让开!”宣和太后慵然半合着双眼,绫罗广袖略微拂了拂。
“是!”肖景浚侧身让至一旁,人群中让开一条道路。
夜风萧瑟,间歇地吹着,和着寒意,带给皮肤刺骨的颤栗,远不及心底衍生的寒意彻骨。
予涵的冷笑有着报复的快意。
肖景浚乃是宣和太后的亲内侄,他虽不忿,到底不好拿肖景浚怎么样。正欲抬步,身后,宣和太后慵懒却决绝的声音随着飞舞的落叶飘入他的耳里,“为一个小女人轻易丧失理智的男人,永远不足成什么大事!皇上既如此说,哀家便放她一马。下一次,哀家绝不会手下留情!”
“不会有下一次!朕也绝不会允许有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予涵的声音陡然洪亮,像是说给宣和太后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
有了这一次危险的经历,予涵颁下旨意,不得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传召漓裳。
纷繁芜杂的后宫,暗潮汹涌,暗角处处。
想要一个死,有太多的方法。
漓裳所居的紫宸殿,从坐卧到饮食,再到穿戴,乃至殿内的熏香,花草,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御医再三检查后,方才送至她的面前。每一出门,更是宫人侍卫竞相环绕,如临大敌。
而予涵自己,则鲜少出现在漓裳面前。
一方面,他为漓裳对他造成的影响力懊恼不已;另一方面,国事烦忧,他殚精竭虑,的确没有过多的时间再去思考漓裳的问题。
上元节刚过,北方战报频传,堆满案头。
景和三年,除夕,予澈和尉迟宇唯抵达盘亘多年的沿淮地带,借探友为由,前去拜访合作多年的江城,淮阴两城府尹,借机拿下两座城池,随后,又差人赍兵符,诈称魏军来袭,诱使就近的丹阳,南陵两地出兵相救,暗地里却叫尉迟宇唯分兵部署袭取两处城池。
四处城池不费吹灰之力,尽入予澈囊中。
十日,聚集二十万大军,誓师淮阴,举旗叛变。
他到底还是小觑了他!
好在他早有准备,从予泠口中得知予澈即将起兵的消息,他便命内侍传了兵部尚书左尚权前来议事。
彼时,予澈动向不明。
他只是命各地加固城防,充实粮仓,兵器库,随时待命。
若非予澈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