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泠自那日着了全福一拳,心中淤积的气闷虽顺过来了,面子上仍是抹不开。予澈偏偏在漓裳的事上丝毫不肯退让,连日来,又没有让全福前去道歉的意思,予泠憋着一口气,每日看看山光水色,其余时间大都腻在容若的禅房中闲聊,只不肯与予澈碰面。
予澈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乐得耳根清净时,也约略猜测的出予汶的意图来,此刻见着容若神色失常,更加断定了他的猜想。
心下怅然不乐,方才的怡然之色不知何时消失殆尽。
容若毕竟是长辈,刚才的话的确说的有些重了。
他转圜着问:“姑姑,你知道,四哥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置我于死地吗?”
说着,抬头望了望窗外黯淡的天光,侧耳警惕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容若就着床沿坐下,哀哀地叹息:“皇家子弟相残,还能为了什么事?不过是大位之争罢了。”
予澈握住容若的手,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姑姑是聪明人,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便是将阿漓亲手奉至予涵面前,他又岂肯舍本求末,放我一马?”
“可是……”容若抬眸望了一眼予澈怀里的漓裳,漓裳娇小的肩膀正轻轻地颤抖着,她心下不忍,终于还是咬着牙说了下去,“可是,据予泠所讲,皇上对阿漓颇为上心。我想着,皇上既是喜欢上了阿漓,阿漓在他身边,一来,可以替你美言几句,二来,也可及时从他口中探听些讯息,我们这边也好做些准备。再者……”
她话锋一转,凌厉的语气似有无数暗箭飕飕贴面刮过,“阿漓有心的话,甚至可以寻找合适的机会在他的饮食起居中动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我们死,我们总没有引颈就戮的道理!”
漓裳瑟缩着,更紧地蜷缩在予澈的怀里。
前一刻端着蜜饯哄她喝药膳的容若,此刻,竟要她去杀人!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荒凉,只觉着寒气沁骨,黯然萧索,隐隐有一种即将流离失所的悲怆之感。
她也曾恨不得一道刀了结那个试图谋害兄弟性命的恶魔,可是,予澈没有死,予澈还活着。
此刻要她去谋害予涵的性命,那么予澈和予涵又有什么区别?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她很久没有想到予涵了,此刻想起,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恨他。
他吻过她,抱过她,向她诉说过难以启齿的心事,也朝着她说过温软呢喃的话语,他甚至紧密地贴合过她的身子……
生于帝王之家,谁又能逃脱了着天赐的宿命?
原来,不论是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