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透过半垂的珠帘落进斑驳的光影,漓裳懒懒地倚在雕花绮窗前,有一下每一下地绣着手里的荷包……
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失去了关联,她心底按耐着的那一点宁静也在着熏风摇曳的日子里,一并被风吹散。
这一次,年扶风和全福又打算用什么方法将她偷渡出宫?
婉妃、滟妃甚是眼前不相干的无双、妙常等人会不会因为她而陷入悲惨的境地?
她怔怔地望着时光的影子从睫毛上踏过,晚景催逼,心下愈发忐忑不安,一不留神,针尖连连落在了白皙干净的几近透明的指尖上,几颗雪珠儿映着残阳的余韵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哎呀!娘娘!您的手!”无双大呼小叫,急忙夺了她手里的荷包,妙常已经从多宝盒里取了伤药,纱布过来。
举着金边挑绣着墨兰图案的单丝罗帕洇在血珠之上,漓裳浅浅一笑,“一点小伤,不碍什么的。”
妙常已经抢过来,把住她的手,药水涂抹在指尖上凉凉的,痒痒的,倒是很有些效用,那小小的针眼似给药水堵住了一般。
无双将荷包收放在针线筐里,关切的口气里微微带了些许的责怪,“娘娘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皇上也不缺这样小东西穿戴,何苦劳神劳力坐着劳什子?回头皇上看到了,不知怎样心疼呢?”
“哪里就那般严重了,我不过借着这小玩意儿打发时间罢了。”漓裳说着,扶了小几,慢慢站了起来。
妙常已经取了妃色绣了折枝绿萼的比甲过来,“娘娘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也好。”
漓裳穿戴整齐,踏着碎步,缓缓出了门。
院内很静,夕阳尚未落尽,月亮门外早早地挂了纱灯,影影幢幢的提剑侍卫来回走动,并不敢发出些许的声响来,倒是有女子低低的笑闹声不时从门前传来。
这紫宸殿便是太初宫的东暖阁所在地了,她住在这里已是逾矩,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此喧哗?
漓裳心下有事,自是没有心思走的太远,不过顺着小径走到门口,探探风而已。
侍卫见她出来,毕恭毕敬地行礼。漓裳浅笑着点点头,以示她听见了。
紫宸殿不远处的甬道上,三五妆扮华贵,仪态雍容的美妇、佳人相携笑闹,似乎是朝着西边的慈恩殿去的。
慈恩殿宴请文武百官,命妇、郡主、王妃们自来都是由太后,皇后、嫔妃们在内殿宴请的,莫非予涵也学着予汶,不顾男女大防,任性胡闹开来了?
漓裳正诧异间,有几个美妇已经驻足在了甬道上,对着她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些什么?
眼睑有些发烫,漓裳想象的出她们的鄙夷和不屑,就是连她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自己。
此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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