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雪岸柳堤之畔,眼神迷离的时候,梦也开始迷离起来。
“缘分天注定!予澈,你终究是我的!你终究是我的……”
言已尽而心未诀,冰弦断而遗有音。
太多的过往已经风干,随着秋日的落叶一道,划过明净干涩的人生。
远去的飞的更远,等待的不再漫长。
风也有影,它走过清冷的春秋,穿行在寂寞的清晨黄昏,流转劈斩,断了谁和谁的一世情缘?
朱馨彤的,抑或她的?
穿过苔藓斑驳的青石板小道,一路拾捡明明灭灭的光阴,挽歌声声,梵音如潮,漓裳带着小蝶、小辫子二人从侧门绕进灵堂。香火缭绕,漫天满眼的白纱。风起,白纱轻舞,明暗交叠处予澈静静地躺在床上,暗黑焦枯的身体一如晚秋的云天下半埋在泥土里的的枯叶,一经一脉都染上了污浊的气息。
“阿漓……”蓦然从帐外伸出一只手来。
漓裳打量着全福凝集的眉头,“阿福哥?怎么了?”
“阿漓,八王来了。你知道——”全福看着她,“诸王之中,独有八王与咱们王爷最为亲厚。咱们要不要……?”
“不用!”漓裳不等全福说完,断然拒绝了。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散淡的目光骤然沉淀,眼眸深处火光闪烁,“阿福哥,我要你一句实话!你认为,孙海垠幕后的那个人会是谁?”
全福似被烫了一般,颤抖着后退了一步,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阿漓,现在我们连孙海垠是否就是谋害王爷的凶手都无法确定,至于幕后的那个人,就更加无从查起了。阿漓,我们入不得宫廷,出不得朝堂,若无八王爷相助,整日窝在着睿王府里,寸步难行,哪里去寻找证据去?”
当日的平顶山,今世的尘,来世的风交相吹送,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见孙海垠的大刀砍进予澈的肩膀?
漓裳没有说话,穿过通天落地的半透明白纱帐幕,透过软帘的缝隙清晰可见,明堂之上,唱和之声此起彼伏,身披麻衣的文臣武将人人挂着泪珠,个个如丧考妣。
她挑起眉眼,不由得冷笑出声,流年已去,满目苍凉,曲终人散,寂寞阑珊,只要繁华不落,妆点繁华之人永远多如过江之鲫,谁会关心它里面酸苦破烂成什么样子?
全福从未见过这样凌厉的漓裳。记忆里,漓裳依旧是八九岁的样子,娇弱无助的让人心疼,恍然又是七八年过去了,漓裳似乎并不曾长大。他害怕了,“阿漓,你,你别这样,好吗?你怎么说,我听你的成吗?”
漓裳扭过头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赌气道:“阿漓自会为王爷报仇,不劳你挂心!”
“阿漓,你,生气了?”
“没有。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我是你什么人呢?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
黯淡的烛光反射在白纱之上,全福的面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低低地垂着,说不出的委屈,双指并立,指天而誓,“在我心目中,我娘,你,还有王爷,一直都是我最亲的人!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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