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朱馨彤话语里的奚落挖苦之意。漓裳变了脸色,朱馨彤身后的几个小婢耸肩掩口,发出阵阵地怪笑。
宝珠有些看不下去了,“娘娘,咱们回吧。”
朱馨彤朝着漓裳的脊背大笑,尖酸刻薄,“怎么!?许她为八弟养个孩子,就不许本宫从哥哥那里过继个孩子?!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
漓裳觉着五脏六腑都凝成了一团,她强忍着泪意,低头小跑着绕过了小溪,一路碎步快走,在竹林旁的烟霞阁坐了下来。
小蝶命小辫子去了氅衣过来,悄悄披在漓裳身上,退在一边站着。
夜风穿林而过,竹叶飒飒,浅淡的月光倾泻其上,泛着凛凛的寒光。
漓裳抱膝而坐,无助地望着低迷朦胧的夜色。
湿重的清寒扑面而来,眼睑处一片寒凉,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湿了。她轻轻抚摸着月光下的竹叶,忍不住闭上眼睛,任凭泪水在脸上肆虐。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后面何必将她揽在了怀里,淡淡的兰芷清芬气息萦绕在鼻尖心上。
素白云锦绫罗广绣下,予澈冰冷的手指缠住了她的十指。
“阿漓,”他的下巴轻轻抵这她的肩膀。
除了这样低低地唤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张扬跋扈的女人,总有办法逼他失去理性。她就是深埋于他心尖的一根肉刺,不经意间,就扎的心痛首疾。他却奈何不得她,只能任由她积年累月地长在哪里,时不时地刺他一次。
漓裳的头深深地埋在予澈胳膊弯里,呜呜地哭着。
“阿漓……”他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朦胧的水光里,他的温热的鼻息簌簌地落在她的脸上,唇边,和她纠缠在了一起。
他拦腰将他抱起,大踏步地向着紫云殿走去。
光影骤亮,层层帐幔垂地,满屋子的寂静,蘅芜清香弥漫一室。
绫罗素纱,一层层地撩开。
他宽广健硕的身子,慢慢贴合在她娇弱的身躯上……
月移花影动,室内的呼吸有些粗重,这个寒冷的夜晚,他们紧紧相拥,在炙热和焦灼中翻滚,走进久违的沉醉和温馨……
他滚烫的呼吸掠过她娇嫩的肌肤,柔情似水地律/动。
她娇媚的应和。
没有予汶,没有朱馨彤,没有那无数隐藏在暗夜刮皮挫骨的暗刀,没有虚伪,没有嘲讽,没有讥笑……
仿佛回到了开辟鸿蒙的最初,全世界只有心如赤子的他们,两个人。
“阿漓,”他轻轻抹去她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将她紧紧地拢在心口,“我还有些心事没了,等……”
“王爷,”她拿食指压住他蠕动的唇片,“阿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