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紫鸢故作吃惊,急忙上前行礼,“给王爷请安!”
“本王急着见新娘子,就偷偷跑了回来。”予汶笑着接过紫鸢手中的礼盒,有意无意间在紫鸢的手上驻留了片刻,“姑娘是跟着哪位嫂子的,从前倒不曾见过?”
紫鸢略微福了福,“回王爷,我们姑娘是新进的位分,还没来得及定名呢?”
予汶将紫鸢让进室内,亲自奉了茶,“你们姑娘可是那位从德妃娘娘那里接来的美人儿?”
紫鸢忙放下茶碗,起身回道:“王爷明鉴!正是。”
一直静坐床畔的凝沛恍然大悟道:“原来漓裳姑娘是德妃娘娘的人!怪不得这般得王爷宠爱了。”
予汶的嘴角挑起游离的笑意,不无艳羡地道:“六哥的日子过得愈发逍遥了。”
“得,你们说些私房话,本王先去陪客了。”说着,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紫鸢,向喊含羞带俏的新娘道:“凝儿,本王去了。”
紫鸢与凝沛素来无甚交往,予汶去后,致了漓裳的意,也就告辞了。
淡淡月光下,清冷的夜风中,紫鸢缓缓地行着,心神有些恍惚。
予汶,触碰到她的手,是有心还是无意?
恍惚间,似有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她回眸,月影朦胧间,予汶依稀就立在不远处的一株合欢树下,她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并无人迹可寻?
是她看花了眼吗?
她心念陡转,赌了。
水袖轻扬,似出岫纤云,伴着月缺花飞,在曼舞落花中旋转,衬着曼妙的身姿和倾城的笑颜。
她要用这倾城一舞,博君欢颜。
天南地北,山路阻隔,只在咫尺间走近。
风,绵绵;情,依依。
她在黯淡的月夜下回眸一笑,消失在花影交叠处。
回到紫云殿时,予澈已经回来。正与漓裳说些什么,房内不时传来畅意的笑闹声。
紫鸢不敢,也无心去搅扰,搬了绣凳,与门首坐下,望着天边的明月发呆。
月移花影动,更鼓将夜色催的更深。
紫鸢正自发呆,只听“咣当”一声,卧室的门被撞开,一身喜服的男子踉跄着脚步闯了进来,嘴里犹自醉醺醺的念叨:“干杯!干杯!本王今儿个高兴!不醉无归!”
紫鸢一惊,跟了进来,哭丧着脸回禀,“王爷,奴婢……奴婢……拦不住……”
“去换盆冷水来!”予澈从帐中探出头来,变了脸色,他瞧着予汶那份样子,又自觉得好笑,自己跟个醉汉叫个什么劲呢?他下了床,行至予汶身边,“怎么喝成这样?今儿个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六……六哥……谢谢你!这杯,是……是我敬你的!”予汶醉眼朦胧,向予澈举起空杯。
片刻之后,紫鸢捧了冷水进来,予澈方才让到一旁。
紫鸢握着巾帕刚刚挨着予汶的脸,就被予汶一把抓住,“娘子,娘子……”
予汶冲着紫鸢温柔缱绻地笑,“谢过媒人,咱们……咱们该回去了。”
予汶摇摇晃晃的站起,一只胳膊揽上了紫鸢的肩膀,半倚在紫鸢身上。
“王爷!”紫鸢不堪重负,向予澈投来求救的一瞥。
“来几个人,送九王回去!”予澈吩咐着,几个侍卫进的门来,试图去扶予汶,不料予汶认准了紫鸢是他的娘子,“不……不用……本王和凝儿……走着回去……”
予汶推开众人,半压半抱着紫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到了门首,还不忘向予澈挥手告别。
予澈无奈,只得命侍卫们远远的跟着,一路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