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喜欢这样叫你,就像我真的是爷爷的孙女一样,真的是雪姨韩叔的女儿一样。
可,我是韩家的罪人呢。
哥,哥。
我爱你,爱得很深,很疼,可是我以后不想再爱你了。
你一定很生气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愤怒,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一定又想掐我是不是?你一定是的,我就知道。
哥,哥。
以前你每次掐我的时候总会狠狠的瞪着我说,想都别想,我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这次我想让给你换个台词,你说好不好?
哥,哥。
我想你对我,去死吧!
哥,哥。
你就顺着我一次好吗?
来,跟着我念:
去死吧!何以侬。我宁愿这辈子没遇见你。
“爷爷死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亲眼看着他把注射器插进爷爷的血管里。”她说。
“去死吧!何以侬。”他说。
他的手缓慢的伸出,她慢慢的站起来,纤细的脖子去迎向那铁钳般的大手。
他的手冰凉,一如他此刻的脸。
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脖子时,她忽然感觉胸闷窒息的感觉消失了,她心里竟然涌起一股轻松的解脱感。
如果他的手不是颤抖的,如果他的脸不是胡子拉碴的,如果他的眼睛里没有慢慢浸出来的泪水,她想她一定可以对他笑。她缓缓的覆住他的手,坚定的用力,她看着他的眼睛,用着全身心的精力,仔仔细细的,纵使那轮廓早在十年之前就刻在她心底,可是,她还是这么喜欢的看着他,就像他喜欢她的笑一样的喜欢。
韩霁风全身虚软,身体里像是被抽空一般,但是他依然直直的站着,他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手上有血,那血顺着她雪白的颈项流下来,一点点的浸透衬衫。
何以侬想伸手去最后一次抚摸那张脸,伸长的手臂,却怎么也够不到,她就要离开了,她以后再也见到这张脸了,她都不敢肯定在那个世界里她还能不能记住这张容颜,她有些急。
他的脸那么脏,她想帮他擦一擦,他的眉头皱得那么紧,她想帮他抚平,他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快到嘴边了,她想帮他擦掉,泪水不好吃,又苦又涩。
可是,她够不到,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就在她一步之遥的距离,她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原来,一步之遥,也远得超过了生死。
他的眼睛像是洒了辣椒面一样,疼得火辣辣的,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肆意的流出来。
此刻,他多希望身体里切走的不是他的一部分为,而是他整个心脏。
她因为窒息而目光失焦,但是像是不甘心似地始终不愿意闭上眼睛,手伸着做最后的挣扎,终于,像是知道无望了,她放弃了,一直都没有流泪的眼睛,却滑下一行清泪。
泪水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手臂,比伤口更令他疼。
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布满了泪水,乍一看不像是泪而是血,他看着她,她看着他,隔着双层泪水的阻挡,彼此的容颜都慢慢的模糊起来,唯一清晰的他手臂上她的泪水的温度,她颈上他的伤口的疼痛。
当天夜里,罗俊在走廊里找到已然昏迷的韩霁风,两天后,韩霁风清醒。眼神幽暗冷酷,不见一丝悲伤。
三天后,韩老爷子的葬礼。
葬礼很隆重,政界要员,商界名流,纷纷而来。
葬礼持续了四天,韩霁风却在最后一天才出现。刚一下车,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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