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听,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依赖我,多信任我一点。我想保护你,以前现在都没有变,未来也不会变。我......你能不能先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然控制住自己眼底噌噌往上飞的小火苗,示意她接着说。
沈稚:“......暂时就这些吧,被你这么一看我都忘了接下来说什么。”
谢然眯了眯眼睛,看得出真的心情很好,接过话茬。
“我相信你,可以前的事我并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你的受伤,徐姨那些天的担忧,火灾....”,谢然接收到沈稚不赞成的眼神,话语一转,“一直没跟你说,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的机会。”
沈稚注视着他褐色的眸子,以前是浅褐色的好像榛果,现在颜色深了些却依旧很美,像太妃糖的颜色。
这是谢然身上她最喜欢的地方,里面诚意满满的倒影着她的影子。
“咳咳。”
门边传来声响,护士敲了敲房门走进来,她也不想打扰两个浑身粉红泡泡的人,可她还有好几个病房要去。“病人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护士说完放下药就要走,没走几步大概是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折了回来,“那什么....旁边的陪护房可以用,病人要注意自己身上的伤,别做剧烈...有难度的动作。”
“.....不是”,沈稚老脸一红来不及解释护士就溜了。
谢然坐到床边,他先吃了药,然后上衣脱了上药,肋下长达十厘米的缝合线周围隐隐发红,有一点感染。
沈稚想帮忙,可谢然腰侧触目惊心的烧伤看的她眼皮狠狠跳了两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和这道烫伤疤比起来,她膝盖上的烫伤简直不值一提。
谢然摸着药膏,突然感觉腰侧被戳了一下,痒痒的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他回身抓住那只作恶的手。
“是不是很疼?”
沈稚没有把手抽回来,小声问道。
谢然思考了两秒,压着嗓子说:“现在没感觉,但之前很疼,晚上疼的睡不着觉又不能动,结疤后有一晚熬不住睡了过去,结果半夜翻身不小心蹭到又发烧流了血,反复了几次才好。”
火灾后的第三天他坐上了去Y国的飞机,虽然英语考试分数很高,但他很少开口说,再加上人生地不熟,苏老爷子请的医生和他交流十分困难,他不开口说医生也没办法,为此受了不少罪。
沈稚皱着眉,喃喃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么多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大概要很长时间”,谢然眼睛里藏着细碎的星星,小声的说道。
沈稚觉得这话很熟悉,再一想,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谢然也说过这样的话。她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那..我会照顾你到好为止。”
“真的吗?”
沈稚蹲下身,在他腰间狰狞骇人的伤疤上浅浅落下一吻,如承诺一般。
“我不会再骗你。”
“我相信你,我永远都相信你。”谢然的眸子里笑意绵绵,“你还记得你的九岁生日吗,我被你逼着许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愿望。”
沈稚自动忽略自己的强盗行为,好奇道:“什么愿望?”
“我希望能一直在你家,和你在一起。可父亲很快就来接我,这个愿望破灭了。”
“真可惜。”
“我能重新许一个愿吗?”
两人同时开口,沈稚弯了弯嘴角,郑重的点了头,“那谢然小朋友想许什么愿?”
谢然也笑了,他很少笑可遇见沈稚心情好的光压在心里是压不住的,“我能不能...做沈稚的男朋友。”
沈稚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她以为他们相互表明心意后便是在一起了,可谢然总是能给她惊喜。
她明白谢然所说的开始是现在,忍不住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谢然小朋友。”
“嗯?”
“你的愿望我听到了。”
谢然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沈稚是他的光,现在这束光,终于照到了他的阴暗面,愿意接受了全部的他。
谢然讲了不少在国外受欺负的事,有些事明显有卖惨嫌疑,可沈稚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想多听一些,没有打断他关于看到句溪晨被欺负上前帮忙结果双方打起来他手被打破了的事。
接下来的发展像被按了加速键,因为讲着讲着她躺到了谢然身边。
“要不..我还是回去?”,沈稚坐起身,或者听护士的话睡隔壁也行呀。
谢然问道:“你不想听我讲以前的事吗?很无聊吗?”
“......”,可她是女孩子,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睡在一张床,她可不能不能犯原则性问题。
“床很大我睡觉不会乱动,你不能陪陪我吗?”
谢然歪着脑袋看着她,额前的头发长成了些遮住了眉毛,眼神放松,锋锐的气质被削弱了不少,整个人更加柔和。
“......”,算了,谢然这么委屈还很乖巧的想留她,就算隐约觉得被骗也认了。
至于原则性问题...也不是不能改。
“我哪里也不去。那些人太坏了,怎么可以扎你的车轮还破窗抢劫呢,你继续。”
谢然往外面挪了一点,他个子高身型偏瘦,两人躺在一张病床上中间还隔着十厘米。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沈稚倦意满满,在彻底陷入睡眠前,她隐约感觉到,手心被触碰了一下,几秒后,微凉的温度包裹住她的整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