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能离谢然更近。
“我认识谢然是因为家里的嘱托,为了和苏家的外孙,继承者的头号候选人搞好关系,你能想象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让谢然记住我的名字吗。之后听说他是因为在国内犯了事被流放来的,我就不打算和他深交。”
“有一天晚上我的车被人拦住抢劫,谢然救了我,我第一次发现他有情绪失控的症状,因为他把对方打到没办法站起来,不是泄愤的打法,是恨不得把他弄死。
可能是因为专业,我总会无意识地观察周围的人把他们当作实验对象,谢然是很特殊的,我邀请他来做心理治疗,起初他并不愿意,后来却突然又同意了。他隐藏的很好,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信任我。”
句溪晨一脸期待两人能说点什么,发现两人都一脸难以描述,便接着说:“我迷上他了,在数次催眠后他的未来让我更着迷,我研究的同时也心疼。甚至一度恨上伤害过他的人,包括你。
我这么说是因为你确实伤害了他,哪怕是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你的离开让他在自责与悔恨里度过了五年,他认为所以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是个混蛋,伤害了所有热,最重要的是伤害了你,他觉得他和他的母亲是一类人,那些想法像拉线的警报一样,随时会在他脑袋里爆炸。”
句溪晨叹了口气,“我为他治疗了五年,一回来全都不对了,五年里他发病的次数远没有见到你的这短短几个月多,我甚至一度无法催眠他....你是一根导火线,他情绪放大的导火线。”
一群高中生走进咖啡厅,嘻嘻闹闹的坐在他们旁边,吵着要喝什么。
沈稚艰难的开口,“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他母亲做下的坏事我从来没有认为是他的错,他可以告诉我的,为什么...”
“因为他在害怕。”一旁安静的严冬突然打断她。
“你...什么意思?”耳边的嘈杂喉使沈稚的脑袋变得迟钝,她想否认想解释,心脏却隐隐发疼,连带着眼底也热热的。
“沈稚,他也是人他也会害怕。你知道他从小生活在什么环境,哪怕他表现的再无所谓,那些虐待的阴影也还会存在,他害怕苏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那几年他设局做了很多事想报复苏箐,但苏家势力太大,最后都不了了之。”
“高二暑假那年,我们好不容易收集到很多能给苏箐致命一击的证据,你一出事了他崩溃了,崩溃到,想杀了苏箐。
我劝过他,可他当时的状态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也只有去医院看你时才稍微好点。后来,苏家老爷子给了他一个选择,帮他和另一位帮凶抹去放火的罪状送他出国,同时老爷子也会不再保苏箐,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你,包括另一位帮凶都会被公开,苏箐也会继续逍遥法外。你认为他有得选吗,沈稚你告诉我,他能怎么选?”
严冬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难以想象当时的谢然在面对这样不公的选择时为什么会那样冷静,换作他,可能会不甘心到愤怒,痛苦到绝望。
沈稚摸了摸脸,虽然眼眶发红,但没有哭。
她设想过很多次,谢然不告而别可能是有原因的,如果他回来告诉她,也许她会哭会气的不理他会愤怒到大吼大叫。
可从旁人嘴里听见谢然隐藏的那段过往,除了心疼,再找不出其他词来形容心里的酸涩。
严冬站了起来,“谢然是我兄弟,我不想他再这样下去,但我也没办法要要求你什么,你要是还喜欢他,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爱了...也希望你可怜可怜他,帮他走出来。”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九岁生日那夜,吃太多蛋糕的她撑的睡不着觉起床找水喝,外面黑漆漆的有些吓人,他让睡旁边的小谢然陪她,摸半天床上都没有人。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声响,她走进去打开灯就看到双手按着脑袋蹲在地上的小谢然‘’
“你怎么了!我去叫妈妈。”
“不”,小谢然眼圈红红的盯着她,“我...我不小心,马上就好了,你不可以去。”
“受伤要找妈妈”,小沈稚不赞同。
“不行。”
几个回合的争论后,小沈稚妥协了。
...好吧,你疼不疼?你好笨哦,两次都磕到同一个地方。”
“疼,要很长时间才能好”。谢然眼圈更红。
“很长时间是多长?”
小谢然小心翼翼地说:“嗯...可能要到开学后才能好,要一个月。”
那时候谢然的父亲已经和沈爸说下周来接谢然。
“那我就照顾你到那个时候。”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
“我相信你。”
谢然还是被按时接走了。
她骗了他。
笨的人是她,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在害怕。
“有些事我回来后才知道,现在我更倾向于认为他的心理障碍是ptSd。”
沈稚好像才刚刚回过神来,缓缓说道:“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他不是一个会示弱的人,但关于他的事,我想...听他亲口告诉我。”
句溪晨点点头,在来之前甚至早在国外,她便知道自己没有可能会胜过眼前的女孩,“他的钱夹里有很多你的照片,开心的你,睡觉的你,毕业照上的你...在见你之前我想过你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能比你强在哪里,但其实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他过的好,你能让他变得有血有肉,变得能感受到平凡的幸福,这就够了。”
临走前,句溪晨又说道:“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帮我吗?因为被抢劫那天,我穿了一条白裙子,腰间有绑带那种很可爱的款式。”